“外門弟子葉辰，因丹田破裂，再無緣仙修，現逐出正陽宗，終生不得再踏入正陽靈山半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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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第三千零八十二章倘有壹日

2023-6-3 23:46

　　太古路盡頭，女帝單手結了印，“葉辰，上前來。”
　　話落，她眉心又刻出壹道仙紋。
　　話落，葉辰壹步上前，與天庭女帝並肩，眉心也刻了同樣的仙紋。
　　沒錯，因再添兩帝，女帝又變了陣法。
　　此番，接續太古路的主戰力，從女帝壹人，變成了她與葉辰，只因葉辰，也修出了永恒，雖還是個半吊子，卻能使出永恒的力量。
　　很快，她腳下有仙陣蔓延。
　　四個陣腳，女帝與葉辰各占壹個，帝荒與紅顏各占壹個，至於刑天、後羿、劍神、劍尊，則為後補，壹旦帝荒和紅顏神力瀕臨枯竭，便由他們補上去，由此可見，接續太古路是何等艱難，堂堂大帝，堂堂至尊，也有只有後補的份兒，而且，壹人遠遠撐不住。
　　同壹瞬，葉辰與女帝皆擡了手，五指張開，朝向虛無。
　　也是那壹瞬，兩人身上齊齊綻放了永恒的光，而身後，帝荒和紅顏，也通體籠暮了帝道仙芒，腳下的接續仙陣，生了鮮活的神力。
　　嗡！
　　伴著壹聲嗡隆，斷裂萬古的太古，又寸寸延續，由慢極快。
　　葉辰悶哼，頓感如山壓頂。
　　除此之外，便是永恒力量的流逝，比他想象中更快，便如用人施吞天魔功，在吞噬他的力量，本是氣血磅礴，會被生生抽成幹屍。
　　驀然間，他側了眸，看了壹眼身側女帝。
　　真正站在主陣腳，他才知這裏的意義重大，才知女帝所承受的壓力，何等恐怖，如今是他兩人分擔，只她壹人時，該是有多艱難。
　　“楚萱和楚靈，還能分離出來嗎？”
　　葉辰收眸，卻是問了這麽壹句，也只古天庭女帝聽得見。
　　“分離能如何，不分離又怎樣，早晚皆是死。”
　　女帝輕唇微啟，壹語說的無甚情感，靈澈的美眸，淡漠如冰。
　　“早晚...皆是死？”
　　葉辰皺了眉，知道女帝話中有深意，而且，是極不祥的深意。
　　“倘有壹日，世間僅剩妳壹人，妳是否會怕。”
　　這次，換女帝側眸了，輕語聲曼妙，如壹篇古老悠遠的仙曲。
　　“會。”
　　葉辰想都未想，便給了答案，那等處境，他是經歷過的。
　　如當年，出大楚尋轉世人那般。
　　空間黑洞百年，該是他最無助、最孤寂的歲月，在枯滅中獨自前行，不知何為前路，不知哪有光明，每逢憶起故鄉，都會蜷縮在黑暗深處，瑟瑟發抖，他也怕，也想找個人說話，卻不得不撐著。
　　有那麽壹種執念，便是在那百年，死死刻在靈魂中的。
　　女帝收眸，露了壹抹滄桑的淺笑，眸中卻更多疲憊，葉辰會心疼她，她又何嘗不心疼葉辰，因為終有那麽壹日，葉辰會成孤家寡人，諸天神將、列代大帝、萬域蒼生，都會是征途上的壹個過客。
　　嗡！
　　太古路嗡動，如仙芒，無限拓向虛無深處，比先前任何壹次都快。
　　正因快，消耗也是同等的。
　　紅顏第壹個撐不住，踉蹌的倒退，戰神刑天上前，補了她的位置。
　　隨後便是帝荒，被後羿補上。
　　未有多久，兩人也神力枯竭，新帝劍神與劍尊，第壹次踏入陣法。
　　唔...！
　　能聞兩人悶哼聲，心境是駭然的，真正站入陣中，才知消耗的可怕，磅礴的帝道神力，如長川決堤，神力流速的速度，快到嚇人。
　　去看葉辰，已是臉色蒼白。
　　修出了永恒不假，可他的底蘊，遠比不過天庭女帝，頭發已成花白，不知是自己獻祭的壽元，還是神力流逝太多，波及了他壽命。
　　女帝翩然而立，她是天帝，比想象中更能撐。
　　如此，她與葉辰成不動陣腳，而身後的兩個陣腳，每隔上壹段時間，便有人退下有人補上，極盡維持太古路延續，使其無限延伸。
　　“撐住，快了快了。”
　　混沌鼎中，小靈娃大呼小叫，人雖不大，眼神兒卻賊好使。
　　他望得見，葉辰他們自也望得見。
　　無比遙遠的距離，終是撐過來了，望見太古路，比見爹娘還親。
　　轟！
　　很快，壹聲轟隆響起，時隔無盡歲月，兩條太古路終是接續。
　　那壹瞬，包括葉辰在內，七尊帝皆癱倒在地。
　　唯有天庭女帝，還屹立不倒，頂著疲憊，揮灑著永恒仙光，路已接續，還需彌補兩條路的縫隙，在場的人中，也只有她才做得到。
　　葉辰第壹個起身，拎著永恒仙劍，壹步踏上縹緲。
　　而後，便見他的帝道神識，以他為中心，無限蔓延四方，得瞧瞧這截太古路，是否有外域至尊殘存，到最後，壹個人影兒都未見。
　　至此，他才從天而落，壹屁股坐在了地上。
　　女帝已收手，踏著浩渺虛無，壹步步走向太古路的另壹端。
　　“來，張嘴。”
　　紅顏頗逗樂，換他握住葉辰的下巴了，壹把丹藥死命的往葉辰嘴裏塞，那個動作啊！也如先前葉辰那般，無比粗魯，如似在餵豬。
　　“吃，不吃飽別想走。”
　　葉大帝自不幹，丹聖嘛！有的是靈丹妙藥，壹把接壹把的塞。
　　其余五帝皆幹笑，這兩口子真有意思。
　　鼎中的神將，眼神兒就格外的斜了：俺們懷疑，他倆在秀恩愛。
　　“咋沒人這般餵我了，俺情願被丹藥撐死。”
　　小猿皇揣著手，看了壹眼葉辰與紅顏，又側眸瞟向夔牛。
　　“要不，妳也張開嘴。”
　　夔牛應時也應景，試探性的看著小猴子。
　　“還是老大對我好。”
　　“丹藥沒有，不過，尿意倒是有壹股。”
　　“別鬧。”
　　這只猴兒，這頭老牛，如唱雙簧，講的話賊有學問的說。
　　外界，葉辰已起身。
　　紅顏也起了身，咳個不停，天曉得葉大帝給他塞了多少丹藥。
　　幾人聯袂，也奔向太古路。
　　這截太古路，比先前那壹截小很多，無大戰的痕跡，壹切都很平靜，能見長川大嶽，能見古城滄海，皆保留完成，如似壹方大界。
　　後羿與刑天多緬懷，都從這走過。
　　被封印的九天神王，也走出了大鼎，看這裏時，也有某種緬懷。
　　待到太古路盡頭，女帝正坐那刻木雕。
　　葉辰上前，好奇的瞅了壹眼，女帝的刻工，奪天造化，壹刀壹頓皆神蘊，至於她刻的人，葉辰並未見過，普普通通，無絲毫出奇。
　　“妳，是無淚？”
　　葉辰自木雕上收眸，瞟了壹眼女帝，貌似已成無淚站主意識。
　　“他，是壹個凡人間書生。”
　　“與他第壹次相遇，該是在他進京趕考的路上，背著壹個書簍。”
　　“傻乎乎的，有些呆。”
　　女帝未回葉辰話語，壹言壹語的說著，似自言自語，也似對葉辰說，每說壹句，便刻下壹刀，將她口中的人兒，刻的是栩栩如生。
　　葉辰沒說話，只靜靜看著女帝。
　　此刻，他真正確定，是無淚占了女帝的主意識，講的正是她的當年，應是屬於她的壹段故事，誰會想到，堂堂無淚城主，也有古老的情緣，愛的人非蓋世大能，而是個凡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如今，滄海桑田已過，歲月的彼岸，再難尋見那個人。
　　她有血有肉，何來無淚無情，只能在記憶中，尋那可憐的溫存。
　　“對不起。”
　　紅顏驀的壹語，低首垂眸，輕抿了嘴唇，如個犯了錯的孩子。
　　這句話，她該說，早該說了。
　　無淚愛的人，雖非她所殺，卻與她有關，可以說，她便是兇手。
　　無淚牽強壹笑，只默默刻著木雕。
　　誰對誰錯，早已不重要，縱無紅顏，她與那人也難有情的結局。
　　所以，有時她會羨慕，羨慕葉辰與楚萱楚靈。
　　至少，她們都在不知身份的前提下，尋了壹段美好的姻緣。
　　而她，有些許女帝記憶，不可為。
　　葉辰深吸了壹口氣，此刻再去看無淚，驀的生出了壹抹憐憫。
　　“問世間情為何物啊！”
　　後羿壹聲悵然，倚在壹塊石頭下，拎著酒壺灌著酒水。
　　不遠處，刑天的姿態也差不多。
　　看無天劍尊，亦是沈默，提著壹個酒壺，靜靜的喝著。
　　至尊也是人，多半都有故事。
　　證了道成了帝，卻更覺自己是個笑話，威震寰宇又如何，卻非無所不能，更多時候，是躲在世間的某個角落，緬懷著當年的人兒。
　　那個無淚，讓太多人沈默。
　　不正經如人王，也默默拎出了酒壺，情緣的故事，他也有。
　　人生是壹場戲，他們，皆是演員。
　　或許，只有在夜深人靜時，才是最真實的自己。
　　哎！
　　葉辰壹聲嘆，也尋了壹塊石頭坐下，會在不經意間，去看壹眼無淚，眸中有希冀，無淚能做女帝主意識，那楚萱楚靈或許也可以。
　　遺憾的是，等了良久都未見意識轉換。
　　他該是明白，楚萱楚靈不可能出來，女帝也不可能讓她們做主意識，只因她們身份特殊，壹旦做了女帝主意識，很可能導致分離。
　　太古路的盡頭，墮入了長久的寧靜。
　　女帝在等，葉辰他們也在等，都在恢復耗損的帝道神力。
　　嗯？
　　曾有壹瞬間，盤膝閉眸的葉辰，豁的睜了眼，望向了混沌大鼎。
　　而後，便見他自鼎中，攝出了壹滴血，道靈之體的血。
　　當年，他自裂縫入太古路，曾救九天神王，也曾在壹塊殘破的法器上，尋了壹滴鮮血，該是神將的殘留，壹直被他封在混沌神鼎中，以求他年入太古洪荒，用列代蒼生的供奉，供出她的壹絲靈。
　　“貌似無需供奉了。”
　　看著懸在掌心的血，葉辰不由笑了，因為這滴血，已然出靈。
　　未有多想，他當即施了永恒之力。
　　旋即，那滴血變了形態，換做了壹道虛幻的倩影，如櫻桃那般大。
　　“華笙。”
　　辰逸壹聲呼喚，自鼎中走了出來，眸中有淚，神色激動不已。
　　“怎麽，妳認得？”
　　葉辰愕然，問過之後，才知是廢話，看辰逸神態，必是認得。
　　辰逸未答話，淚流滿面，顫巍巍的捧住了虛幻的倩影。
　　認得，他自認得，那是他的妹妹，路上撿的妹妹，多年相依為命。
　　“若老夫未看錯，那是瑤池女帝座下第九神將。”
　　造化神王捋了胡須，也是個見多識廣的主，認出了其來歷。
　　神王說的不錯。
　　葉辰所救的人，的確是瑤池女帝的親人，也是她的壹個神將。
　　“別來無恙。”
　　後羿與刑天已湊來，同為帝的神將，自在太古洪荒見過華笙。
　　算起來，瑤池第九神將，比他倆還先出來。
　　奈何，女神將運氣不怎麽好，多年前便已葬在太古路上。
　　幸好，她遇見了葉辰。
　　如今，壹滴鮮血逆天出靈，復活也僅是時間問題了。
　　“人才啊！”
　　葉辰不免唏噓，早已葬滅萬古的人，沒有供奉，竟自行出靈。
　　“多謝，多謝。”
　　沈吟抹幹了淚水，捧著華笙的靈走開了，日後頗多時日，他都會用自身元神，去滋養這壹絲靈，直至她凝出魂，直至她聚出元神。
　　“又是功德壹件。”葉辰笑了。
　　看來，當年自裂縫入太古路，真是壹個極正確的選擇，正因他去過，才救了九天神王和神將華笙，造化這等事兒，還真難說得清。
　　“看著血氣，該是道靈之體。”
　　“我說，她嫁人沒，若未嫁，許配給我咋樣。”
　　“滾蛋，許配也許配給我。”
　　眾多人才已圍了辰逸，尤屬小猿皇和夔牛最上進，看那血映出的倩影形態，那就是個絕世美女啊！俗話說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
　　辰逸可沒空搭理他們，只靜心滋養華笙的靈。
　　時間久了，眾人才惺惺的離去，勾肩搭背，結伴遠方遊逛。
　　另壹邊，無淚的木雕已刻完。
　　繼而，意識換主，女帝成了主意識，盤坐恢復神力。
　　去看葉辰他們，幹啥的都有。
　　葉辰頗有情調兒，也刻起了木雕；後羿、刑天與劍尊則提著壺喝酒；帝荒儼然而立，望看虛無，身側有紫萱和白芷守著；劍神那邊頗溫馨，與東凰太心相偎相依；紅顏則沈默，更多的乃是愧疚。
　　但，無論幹啥，他們都在極盡恢復神力。
　　接續太古路，不止是技術活，還是苦差事，極為耗神力。
　　轟！
　　經久的寧靜，終是因壹聲轟隆被打破，震顫了蒼緲。
　　“天魔，有天魔。”
　　跑去四方溜達的眾人才，壹個個連滾帶爬的回來了，各個身形狼狽，走著走著，便瞧見壹道裂縫；看著看著，便見有天魔帝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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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零八十二章 倘有壹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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