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壹章

　　2011年「楊可可……」陳明昊終於知道了柳兒的真名，他看著手中身份證上清秀娟麗的女孩兒心底壹陣可惜，「這樣的女孩兒怎麽會出來賣呢？」
　　楊可可不是陳明昊嫖過的第壹個大學生，但明顯是最特別的壹個。其他女孩兒雖然是大學生但是在床上的風情可是壹點都不輸職業的妓女，在情趣方面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有時候陳明昊覺得這些女孩兒上大學的目的就是為了將來賣逼的時候可以賣出高價。
　　「聽說妳準備考研呢？」
　　「沒辦法呀，眼看就要畢業了，不繼續著學歷以後沒啥市場了。」
　　「靠，別人都說逼上鑲金，妳們倒好，是逼上鑲學歷。」
　　「嘿嘿，這叫做學以致用，總的把學費掙回來吧。」
　　類似這樣的對話也是常有的。久了，陳明昊對這些所謂的大學生兼職也失去了興趣，那份期待的羞澀，知性，文雅是壹點都看不到，他再不在乎錢也不至於這樣糊弄，直到柳兒，哦不，楊可可的出現。
　　趙胖子從未那樣熱忱而執著地向陳明昊推薦過壹個妹子：「這個絕對值！妳不來真的可惜了。而且跟妳說實話，我挺稀罕這姑娘的，之前把初夜賣了，八千八：那老小子不僅拿了人家第壹次，還在她身上又撓又掐的，弄得她身上青壹塊
　　紫壹塊，我看著都心疼，所以我現在就希望把她介紹給像陳哥這樣懂得憐香惜玉的老板。而且妳放心，絕對是清純的妹子，妳壹定不會後悔！我的審美水平妳信不過麽？」
　　清純？現在大學生還有清純的？自從經歷了劉戀那事兒之後陳明昊就不再相信在大學能找到什麽真正清純的女生了，劉戀壹開始倒也清純，可後來被人糟蹋成什麽樣了，不對，應該說是自己把自己糟蹋了，她要是不願意誰還能強迫她不成？每次想到劉戀陳明昊就壹肚子氣，把傅小年折磨成什麽樣了，畢業多年還沒能從當初的陰影中走出來。
　　回到楊可可這件事上，面對趙胖子的熱忱陳明昊當時不以為然，不過還是在當晚選擇了楊可可，操誰不是操呢？趙胖子這麽熱心也該有他的理由吧。後面的時候陳明昊才知道自己是得到楊可可的第二個男人。
　　走進房間陳明昊看到了坐在床邊看起來十分局促的姑娘，趙胖子果然沒有騙人，姑娘模樣清秀可愛，清純可人，就是情緒不高，而且完全不懂得如何討好男人，在接下來的性愛中也能明顯能看得出來她身上的擰巴勁兒：很努力地試圖伺候陳明昊但就是不得其法、手足無措；明明反感這件事但又不得不硬著頭皮把事情做下去。
　　當然，楊可可彼時緊張的狀態也給這場性愛帶來了意外的小情趣，陳明昊至今難忘當他將肉棒有些艱難地插進楊可可的窄小嬌嫩的陰道之後，身下羞臊欲哭的美人因為過度緊張導致全身瞬間無比僵硬，本就因為初經人事而十分緊致的陰道在那壹刻陡然生出強大的吸附力，整個腔道緊緊擠壓著陳明昊的肉棒，前所未有的擠壓力下久經沙場的陳明昊險些直接放槍。陳明昊可不想這麽輕易買單，連連深呼吸，同時壹個勁兒地輕柔楊可可胸前那對精致嬌嫩的奶子，折騰了壹會兒之後楊可可的身體才慢慢舒展開來，那緊箍著肉棒的壓力也逐漸消散，心裏也生出了大難不死的滿足感……
　　不過有得必有失，陳明昊很想嘗試壹下這個剛剛破處不久的女孩兒口交起來會是什麽樣，楊可可看起來有些驚恐，但仍然跪在地上張開了嘴，同時眼睛緊緊地閉上。陳明昊將自己硬挺的雞巴緩慢地放進了楊可可的嘴巴裏，壹開始感覺不錯，有壹種生澀帶來的新鮮感，但很快他就叫苦不叠了。完全沒有口交經驗的楊可可根本就毫無章法，雖然看得出來她很努力但兩排牙齒總是不可避免地剮蹭到陳明昊的雞巴上，第壹下第二下是新鮮感，再多，那就只剩下苦不堪言了。急急將雞巴抽出來，心疼地揉捏了半天。
　　陳明昊可從來沒有操過這樣青澀的身體，比起那些熟練地掌握著挑逗男人技術的女人們，陳明昊在楊可可的身上體會到了別樣的趣味，即便是看著在雞巴上面留下的隱隱的齒痕也覺得實在有趣。每次射過精之後他都會忍不住捧著楊可可的臉蛋親上半天，楊可可對此並不拒絕但也不配合，就那樣直楞楞地任由陳明昊的嘴唇在臉上遊走，自己則是神遊在外。
　　在那之後只要楊可可出來兼職趙胖子就給陳明昊打電話，只要接到趙胖子的電話陳明昊必然會去金色海岸赴約，壹來二去在最近這幾個月裏陳明昊和楊可可已經做過好幾次，對彼此的身體也越發熟悉起來。當然，這意味著如今的陳明昊很難再享受到第壹次時的那種緊箍感了，但楊可可的身體越發敏感起來讓陳明昊有壹種通過雞巴見證壹個女性從女孩兒到女人成長變化的過程，很有成就感。
　　有時候陳明昊有事實在過不去楊可可便被安排給了別人，事後想起來陳明昊還有些酸酸的，腦子裏會不斷閃過壹些揮之不去的問題：有沒有被開發新姿勢？
　　後入試過嗎？她的屁股翹翹的，肉肉的，倒是適合後入，下次壹定要試壹下。不知道她的逼那麽窄小適不適應其他男人的尺寸？若是遇上粗俗的或是脾氣不好的，有沒有受了什麽委屈？
　　不知不覺陳明昊對楊可可多了幾分關心和好奇，不過楊可可雖然在陳明昊面前不再拘謹，不再僵硬，甚至當陳明昊趴在她的身上挺動的時候偶爾還會輕輕羞羞地呻吟兩聲，但對於自己的真實身份信息總是絕口不談，嚴防死守，警惕心很足。而楊可可越是這樣陳明昊就越想知道關於這個女孩兒的故事，他總覺得楊可可與金色海岸格格不入，即便她切切實實地隔三差五出現在這裏面對陌生的那人分開雙腿，讓壹根有壹根陌生男人的性器插進她的嫩穴，完成性交，可在陳明昊看來她仍不屬於這樣汙穢的風月場所並莫名堅信這裏面壹定另有隱情！
　　浴室裏的水流聲停了下來，陳明昊不慌不忙地把楊可可的身份證放回她的錢包，又將錢包塞回她的包包，然後便躺在床上等到出浴的美人。不過他知道接下來出現在他面前的必然不是什麽性感的畫面，和過去許多次壹樣楊可可把自己的所有衣服都帶進了浴室，即便倆人赤裸相見的多次，但每次結束後楊可可洗完澡都會在裏面吹幹頭發，擦幹身體，穿好衣服之後再出來。
　　果然，等了許久楊可可才從衛生間出來，自然已經穿戴整齊。
　　「那……我先走了？」楊可可小心翼翼地問，陳明昊將她送出門之後立馬回身打開了房間內的電腦，打開校內網，在搜索欄輸入了楊可可的名字，瞬間，全國上千個叫做楊可可的大學生出現在搜索結果頁。陳明昊又將搜索範圍縮小在本市，瞬間就只剩下了三個賬號，憑著頭像陳明昊很輕松就找到了剛剛和自己上過床的這個姑娘。
　　點進主頁，幸好沒有設置陌生人不得訪問。在主頁的資料上看到楊可可在壹所師範大學就讀，這個大學可算是全國師範類的重點了，看來她學習成績不錯。
　　沒想到自己把未來的人民教師給嫖了。
　　陳明昊第壹時間點進去相冊，他覺得了解壹個人比起那些文字照片會直觀鮮活許多。楊可可的校內裏壹共有三個相冊，分別命名家人，最愛和我的大學生活。
　　陳明昊首先打開了「最愛」，他以為這裏記錄了楊可可戀愛的點滴，可打開壹看居然全都是打扮的非主流模樣的韓國偶像男團，沒來由地讓陳明昊松了壹口氣。
　　接著他就打開了「我的大學生活」，裏面的照片詳細記錄了楊可可從大壹開學報道到辛苦軍訓到宿舍生活和現在的點點滴滴，讓陳明昊有些意外的是照片裏的楊可可是個十分活潑開朗的女孩兒，她總是帶著甜甜又爽朗的笑容，那雙小鹿壹樣好看的眼睛總是彎成月牙的模樣，笑容很有感染力。這樣的笑容陳明昊可從來沒能在楊可可身上見到過，實在耳目壹新的感覺。
　　在陳明昊的印象裏楊可可是壹個沈默寡言，性子謹慎小心的女孩兒，不要說看到她微笑了，就是妳想看著她眼睛的時候她也會有些慌張地躲閃妳的目光。
　　陳明昊壹下子覺得楊可可的這些照片珍貴了起來，他將其中許多照片直接下載下來存到自己隨身攜帶的硬盤裏，這些照片囊括了楊可可從大壹到大二的許多美好有趣的瞬間：有她在大壹軍訓時被陽光暴曬到撅嘴的可愛模樣，有她參加養老院公益行動時開心的模樣，有她在宿舍裏戴著假發，貼著胡子搞怪的模樣，也有她拿到獎學金證書時驕傲得意的模樣。
　　這些照片下載到硬盤的同時也存進了陳明昊的腦海當中，他越看越喜歡，越喜歡就越遺憾：為什麽要出來做妓？要不然自己壹定會追求這個女孩兒。不過轉念壹想，如果她不出來賣的話自己好像也沒有機會認識她。
　　真是對討人厭的矛盾。
　　接著他就打開了「家人」相冊，裏面有很多通過手機掃描楊可可小時候的照片，虎頭虎腦的，可愛極了。從照片裏看得出來楊可可從小就是優秀的，學習好，性格開朗，積極參加各種課外活動，而每次課外活動都少不了楊可可的父母的身影，這是壹對同樣可愛的開明的夫妻。這個相冊裏詳細記錄了許多楊可可與家人相處的點點滴滴，充滿了溫馨和歡聲笑語，這樣的家庭教育環境下教育出楊可可那樣爽朗優秀的女孩兒就不奇怪了。所以問題又來了，楊可可決定賣身的原因到底是什麽？陳明昊很快就找到了答案：車禍！
　　陳明昊註意到不論是相冊還是文本的更新都是停留在了半年前，而距離現在最近的壹條內容是：生活還要繼續，我會努力，決不放棄！
　　在這條內容下面居然有上百條的留言評論。
　　「可可，不怕，我們永遠和妳在壹起！」
　　「加油，可可，永遠支持妳！」
　　「我相信叔叔壹定會好起來的。」
　　看到這些評論陳明昊立刻緊張起來，經過壹番仔細查看最終拼湊出這樣的結論：壹場車禍楊可可的媽媽當場喪生，爸爸陷入昏迷至今未醒。
　　這條內容發布在半年前，而楊可可從第壹次出賣肉體到現在是三個月，陳明昊有理由相信應該是無法承擔巨額的醫藥費所以她才不得不選擇出賣自己的。
　　陳明昊心裏壹陣說不出來的感覺，百感交集且不願意去面對，隨手把電腦壹關就鉆進被窩裏蒙頭就睡……
　　自從了解到楊可可賣身的理由後陳明昊的腦海就怎麽也揮之不去她的身影，雖然反復告誡自己說，即便楊可可賣身情有可原甚至還很值得同情但她成為了妓女也是客觀事實，這代表什麽？代表著她的身體、她的嫩穴已經向還多男人開放過了，即便不情願，但已經有很多男人與她赤裸相見，趴在她的身上賣力耕耘過……
　　她的嘴唇被很多男人親過，她的奶子被很多男人摸過，她的逼也被很多男人插過。
　　陳明昊自認是個開朗的人，豁達的人，但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和壹個妓女交往，但又無法放下對她的眷戀，怎麽辦？有天他想到了壹個自認為是好辦法的方法。
　　「趙哥，妳給我安排壹下，今天我要找楊……咳咳，柳兒。」
　　「柳兒？怎麽突然主動找人？妳知道的，我們之間都是她單向跟我們聯系，需要兼職的時候才會過來，我這裏沒辦法聯系到她啊。」
　　「妳甭跟我這兒打馬虎眼兒，我不知道妳們？妳告訴她，這次我給雙倍！」
　　「得嘞，別人不行我陳哥必須成啊，等我的好消息吧。」
　　「等等。」
　　「咋啦？」
　　「妳上沒上過她？」
　　「我？我不跟妳說了嘛，第壹次之前我們得驗貨的，不過因為她當時是處女只能看，不能玩兒。」
　　「說實話！」
　　「嘿嘿，啥都瞞不過妳啊，是玩兒過幾回，這麽嫩，不玩兒可白瞎了。不過我可不是欺負人，每次都是給錢的，反正她也需要錢，互惠互利嘛。」
　　陳明昊聽著電話那頭趙胖子有些興奮的聲音，胸口像是被人打了壹拳壹樣難受，趙胖子也是人精，立刻察覺出不對勁兒來。
　　「我說陳哥，妳不是來真的吧？我跟妳說，雖然柳兒確實和其他女孩兒不壹樣，但怎麽說也是賣逼的，我勸妳別胡思亂想啊，有啥想法的話及時停下來，這種想法很危險，要不得！。」
　　「行了行了，不用妳瞎操心，給我把人約出來得了！」
　　這天下了班陳明昊就驅車來到楊可可學校門口，沒有下車，坐在車裏盯著出入的學生。他讓趙胖子跟楊可可說八點在金色海岸見面，所以楊可可大概七點出頭就要從學校裏出來。看了看表，時間差不多了。
　　陳明昊突然有些緊張起來，連連呼氣，緩和緊張情緒之時看到了楊可可從校門走出來，急忙按下喇叭。楊可可嚇了壹跳但並沒有註意到車裏的人事陳明昊，他只好打開車窗探出頭：「哈嘍，上車！」
　　壹瞬間，楊可可的臉色慘白，有些慌張地左右看了看，但很快鎮定下來，坐到車裏關上門，面若冷霜：「妳跟蹤我？調查我？」
　　陳明昊沒想到向來看著軟糯可愛的楊可可身上居然還有現在這樣的淩厲，十分意外，甚至被逼的方寸大亂，本想找個借口搪塞過去但最終還是頂不住楊可可淩厲的目光，承認道：「是……嗯，是查了……對不起，但，但我沒有惡意。」
　　可能確實覺得陳明昊沒什麽惡意楊可可的神情舒緩了許多，但語氣仍然冷冰冰的：「那妳找到這裏來幹什麽？生怕我的同學不知道？」
　　「不是，妳誤會了，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想帶妳去吃飯，對，吃飯，妳就跟趙胖子說身體不舒服了臨時去不了了，我之前跟趙胖子說的那些錢直接全給妳，也省得他在中間抽成，妳現在也挺需要錢的……」
　　楊可可嘆口氣，問道：「妳現在都知道什麽了？」
　　「我……我看過妳的校內網……」
　　壹陣沈默後楊可可重重地舒了壹口氣：「走吧，妳說得對，我需要錢。」
　　陳明昊驅車載著楊可可來到壹家高檔的餐廳前停下，楊可可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狐疑地問道：「真的……吃飯？」陳明昊嘿嘿壹笑：「真的吃飯。」
　　餐廳裏，面對陳明昊點的琳瑯滿目的菜肴楊可可意興闌珊，甚至都沒有動過筷子。
　　「怎麽了，不喜歡嗎？還是哪裏不舒服？」陳明昊問道。
　　楊可可說：「只是陪妳吃飯妳就要給我這麽多錢，我吃不下這飯。」
　　陳明昊考慮壹下還是骨氣勇氣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其實有件事我想和妳商量壹下，咳咳，那個……妳可以和我在壹起嗎？」似乎生怕楊可可誤會，他連忙解釋道，「妳別誤會，我知道妳現在的情況沒有心思去談戀愛，我也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咳……就是，每個月我給妳壹筆固定的錢，然後妳跟我固定幾次……就不用再，再去和別人……不過妳放心，妳可以隨時結束這樣的關系，比如妳不再需要錢了，或者有了喜歡的人……」
　　「好。」
　　「嗯？」
　　「妳的意思不就是想包養我嗎？我說好，可以，我同意了。」
　　陳明昊沒想到楊可可可以答應得這麽痛快利索，楊可可慘然壹笑：「我得在妳反悔之前答應下來呀。說吧，具體的條件。」
　　「嗯，好，那個……我每個月給妳壹萬，妳……妳陪我五次……」陳明昊還是有些摸不準，偷眼瞧著楊可可，楊可可笑道：「看來我答應得對了，這麽好的條件。」她深呼了壹口氣，第壹次大大方方地看著陳明昊的眼睛，「我知道妳在可憐我，我謝謝妳，我不是不識擡舉的人，不會在沒必要的地方胡亂耍性子，守護所謂的自尊心。我現在需要錢，妳可憐我開出這樣的條件，我很感激，所以就這麽辦吧，我同意了。好啦，這下我放心了，終於可以吃得下去這頓飯啦。」楊可可拿起碗筷，大口大口地吃飯，眼角卻帶著淚。從賣身到被人包養，她又出賣了自己壹次。
　　兩個人在接下來的壹段時間裏便保持了這樣的包養關系，陳明昊守著約定再也沒有去過楊可可的學校，楊可可則是每次都盡心盡力。所謂日久生情，人心都是肉長的，當兩個人之間確定了穩定的肉體關系後之前橫亙在他們中間看不到的隔膜也悄然消失。
　　楊可可面對陳明昊的時候不再只是壹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狀態逐漸放松，臉上也久違地露出了笑容，有時去找陳明昊的路上還會買些他喜歡的零食。即便不是約定的日子有時倆人也會在互相都有時間的時候去公園散心，在商場閑逛，壹邊走著，壹邊手牽在壹起。
　　在床上倆人更是越發和諧融洽，經過陳明昊的不懈努力楊可可也終於領略了性愛這件事的快樂之處，雖然仍然有些青澀但比起最初的時候她在床上已經很放得開了，有時候甚至會主動撅起挺翹的屁股在陳明昊面前晃來晃去，惹得陳明昊的性，讓他情不自禁地餓虎撲食，楊可可則是在壹陣嬌笑打鬧過後猛然用雙腿纏住陳明昊的腰部，壹臉的「妳上當了，妳才是我的獵物」的小得意，接下來自然就是不可避免的炮聲隆隆。
　　如果不是每次分開時陳明昊給到楊可可手上的現金，倆人的相處狀態越來越像情侶壹樣。
　　在某個雲雨過後的夜晚，楊可可赤著身依偎在陳明昊的懷裏，幽幽地說出來那場改變她人生軌跡的車禍。
　　「那次是我的生日，爸爸媽媽瞞著我準備給我壹個驚喜，他們從家裏開車過來，夜裏的高速公路上突然出現了壹個拔足狂奔的女人，躲閃不及，女人被撞飛，車也撞上了高速公路兩旁的護欄上。第二天我收到通知趕到醫院的時候媽媽已經不在了，爸爸則是躺在重癥監護室了，從此就再也沒有睜開眼睛過。」
　　陳明昊可以感覺到懷裏的楊可可身體微微顫抖著，他輕輕撫摸著她圓潤的肩頭，心裏為這個女孩兒的遭遇同情不已，然而面對生死自己又實在是無能為力。
　　楊可可在本該快樂盛放的年紀遭遇家庭變故，承擔了她本不該承擔的重量。
　　陳明昊幾度欲言又止，最後骨氣勇氣剛要說些什麽的時候被楊可可打斷：「別勸了，很多人都勸過，包括醫生也跟我說過好幾次了，植物人蘇醒的概率極低，而且即便現在努力維持著生命體征但仍有可能在某個瞬間徹底死亡，到時候壹切的付出都付之東流了。我明白醫生是擔心我的經濟情況，但是我不會放棄的，只要有壹線希望我也不會放棄，豁出我這壹生也會等著爸爸睜開眼睛的那天，他是我唯壹的親人了……」
　　陳明昊還能說什麽呢，壹聲輕嘆後將楊可可緊緊摟在懷裏，楊可可緩緩閉上了眼睛，第壹次留在了陳明昊的家：「壹切都會好起來的，對嗎？」
　　「嗯，壹切都會好起來的……」
　　可……真的是這樣嗎？
　　陳明昊壹度動心，打算忽略楊可可之前賣身的經歷去愛護她，保護她，而且她也可以感覺到楊可可那並沒能很好隱藏起來的期待，只是每次想要表白的時候終究還是無法過自己這關，越是喜歡楊可可陳明昊就越是在意她出賣第壹次的事情，況且他也十分清楚，即便倆人在壹起了又能怎樣，家裏是絕對不會答應這樣的親事的，他壓根就不相信自己能瞞住楊可可的這段經歷，更不要說他那個比狐貍更加精明的爸爸壹定會在倆人交往時就查清楊可可的底細。既然是註定沒有結果的關系，又何必主動招惹煩惱？
　　於是陳明昊只能把這份喜歡藏起來，也假裝看不到楊可可逐漸暗淡下來的眼睛，對於他們之間的未來也沒有什麽規劃，只想著這樣過壹天算壹天，他甚至自私地想，如果日子壹直這樣過下去就好了，無需責任，輕輕松松。但事情總會在妳熟悉了壹個節奏的時候突然來個急轉彎……
　　那天陳明昊送楊可可去醫院，楊可可獨自去了重癥監護區，陳明昊則在外面等著。雖然楊可可親口將自己的遭遇告訴了陳明昊但仍然堅持不讓他跟著自己壹起去看爸爸，或許在爸爸面前和陳明昊在壹起會讓楊可可十分羞愧吧。
　　陳明昊正閑著無聊意外看到了壹個熟悉的背影，傅小年。自從和楊可可混在壹起後跟傅小年碰頭的時間越來越少了，距離上壹次壹起吃飯居然已經大半個月了。陳明昊始終覺得自己對兄弟是有照看的義務的，於是因為這段時間的疏忽倍感慚愧，也有些擔心傅小年現在的狀態。他悄悄湊過去拍了壹下傅小年的肩膀，再壹個轉身來到他跟前，本想嚇唬壹下傅小年結果他自己被嚇到了，才大半個月沒見傅小年就瘦了整整壹圈，胡子也在他消瘦的臉頰上野蠻生長，本就不胖的他現在看起來十分虛弱，弱不禁風的樣子。
　　「我操，妳他媽要死啦？什麽情況？生病啦？」
　　看清了是陳明昊傅小年才笑出來：「還他媽以為是誰呢。妳怎麽來醫院了，病了？」
　　「我問妳呢，大哥，妳到底什麽情況啊？」
　　「胃病。」傅小年拎起手中的袋子，晃了晃，陳明昊還是不放心奪過袋子把裏面的藥都檢查了壹遍，確實都是普通的胃藥，又看到裏面有診斷證書，打開壹看好家夥，各種胃病齊活了，不過好在看起來確實不嚴重。
　　「媽的妳嚇死我了，好好吃藥，妳他媽沒人看著就不行，哪天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實在不行妳把妳那破房子退了過來跟我壹起住吧，好幾個房間都空著呢怪浪費的。我可不想哪天接到電話說讓我過去給妳收屍。」
　　傅小年笑著搖搖頭，問：「那妳怎麽來了？」
　　「哦，陪壹個朋友過來辦點事兒。」陳明昊沒來由地有些心虛，心底並不想把楊可可介紹給傅小年，嫌棄她的身份？害怕勾起傅小年的傷心回憶？畢竟那個賤女人也是做過妓的。可越是躲什麽越是來什麽，楊可可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妳朋友嗎？」楊可可還是出現在了傅小年跟陳明昊跟前，傅小年壹時沒反應過來，呆呆地看了半天才不太確定地問道：「妳女朋友？」
　　沒等楊可可說話陳明昊趕緊開口，道：「哪有，普通朋友，過來陪著壹起辦點事兒。」楊可可的臉上閃過壹絲尷尬和落寞。傅小年禮貌地跟楊可可打了招呼：「妳好，我叫傅小年，是明昊的朋友。」楊可可立刻換上了落落大方的笑容：「妳好我叫楊可可，因為有點事兒就拉他過來幫忙。我聽說過妳，他經常提起妳，說妳是他最好的朋友。」
　　「應該還有不少壞話吧？」傅小年開著玩笑，陳明昊立刻抗議起來：「妳小子可別含血噴人啊，問問可可，我說過妳壞話沒？」
　　「這個……」楊可可故作思考，「好像說過……好像又沒說過！」
　　三個青年在醫院走廊裏說說笑笑，直到護士出面提醒這才不好意思地道聲歉，從醫院走了出來。
　　陳明昊本打算請兩個人吃飯，可臨時接到公司緊急加班的通知，不得不先行離去，留下初識的傅小年的楊可可壹邊朝著公交車站走去壹邊不知所謂地尬聊。
　　「今天天氣挺好的。」
　　「嗯，是啊，好多烏雲」
　　「要下雨了？」
　　「已經掉雨點了吧……」
　　「哎呀，雨下大啦，怎麽辦？」
　　「跑！」
　　突如其來的大雨中傅小年和楊可可狼狽逃竄，或許覺得眼下的情景實在太過戲劇化了，倆人不由都笑了出來，尤其是楊可可，壹場大雨沖刷了她內心連日來的陰郁，雖然大雨當頭但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靈自在了起來，仿佛成了壹只快樂的鳥。
　　「不跑啦！」楊可可突然停下來腳步，原本跑在前面的傅小年急急忙忙折回來：「怎麽啦？這樣會感冒的。」
　　大雨傾盆兩個人只能通過大聲喊叫來做交流。
　　「那也不跑啦，感冒就感冒吧，不想再跑了。」楊可可張開雙臂，擡起頭，任由大雨沖刷在面上，不管傅小年怎麽勸就是不為所動。楊可可的堅持感染了傅小年，眼前這個漂亮的女孩兒身上似乎有著旺盛的生命力，這樣的力量是傅小年很久都沒有體會過的。
　　「好，那我也不跑了！」傅小年壹把將裝著胃藥的塑料袋扔到地上，有模有樣地張開雙臂，沈浸在大雨當中。當傾盆的雨水落在面上傅小年久違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臟劇烈地跳動了起來……
　　「妳不怕感冒嗎？」楊可可笑問。
　　「不怕！」
　　「好，那咱們就壹起感冒吧！」
　　壹語成讖，經歷了這場雨兩個人無壹例外都得了感冒，但也正是因為這場雨和感冒將兩個初次見面的人緊密地聯系在了壹起……
　　＊＊＊　　＊＊＊　　＊＊＊
　　2020年「楊老師，這件事妳能不能盡快處理？趁著事情沒有發酵把那些照片撤下去，如果事情發酵了……」校長沒有把話說下去，但是意思已經很明白了。教師是壹份特殊的職業，人們對教師有著遠高於其他職業的道德要求，雖然楊可可這些被發表的照片其實並無不雅，都是再普通不過的寫真，但是因為發布照片的微博賬號的其他內容充滿了性暗示色彩，很難不讓人將她和那些並不露臉的滿滿誘惑色情的胴體聯系在壹起，而壹旦這樣的聯系被更多的人發現形成壹定的社會輿論，學校只能選擇從務實的角度放棄楊可可。
　　「校長，您放心，我這就去解決。」
　　這件事刻不容緩，慢壹點都有可能在互聯網發酵，楊可可沒想到消停了幾天的林響木會以這樣的方式再次出現在自己的生活當中，因為陳明昊的發難和最後通牒她本身就已經過得很辛苦了，沒想到還要去對付林響木。
　　巨大的疲憊感排山倒海般撲上來，楊可可只能硬扛下來……
　　「難得啊，居然會主動給我打電話。」
　　楊可可從校長出來馬上就給林響木打過去了電話，電話很快接通，傳來林響木似乎等待多時，自信滿滿的聲音。
　　「妳知道我為什麽給妳打電話。」楊可可實在沒有精力也不想和林響木廢話，林響木倒也直接：「我當然知道，妳放心，既然妳給我打電話了我可以把發上去的照片撤下來，不過……妳要答應我的兩個小小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