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之迷

江戶川亂步

靈異推理

第壹節
我住的翠巒山莊是S溫泉僅有的壹家象樣的旅館。說其莊嚴,也只不過是名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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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石榴之迷 by 江戶川亂步

2018-5-25 17:35

第二節
  大正某年的秋天,在名古屋郊外G新住宅鎮上發生了壹起殺人案。 G鎮如今和市內壹樣,住宅和商店鱗次櫛比,可是十年前卻是稀稀落落的幾處樓房,是壹個十分荒涼的地帶。夜裏見不到燈光,走夜路的人也只有借助燈籠。
  壹天夜裏,該地警察署的壹位警官在G鎮的壹條僻靜的大路上巡邏時,發現從壹所空房子裏露出了微弱的光亮。這所房子,孤零零地坐落在空地中央,破舊得東倒西歪、窗戶能有壹年多沒有打開過,房主人也沒有馬上搬來的意思。這麽壹所空房子,怎麽會出現幽暗的紅光?而光亮中好象還有什麽在晃動!有光,就意味著有人,那麽,是誰打開門侵入到空房子裏去了呢?警官感到奇怪。
  來到空房子跟前,警官從半開著的木板門縫向裏窺視。 落滿灰塵的地板上有壹個破舊不堪的箱子,箱子上燃著壹支蠟燭。緊靠箱子有壹個模糊不清的東西,象梯子壹樣叉開雙腳立著。近看,有人影在晃動!定睛壹看,立著的東西原來是個畫架,上面掛有畫布,壹個長發青年正不停地揮動著畫筆。 擅自闖入別人房裏寫生,就算是美術青年好事,也未兔有點太不象話。再說,在這萬籟俱寂的夜晚,利用蠟蝕的暗光在畫什麽呢?
  警官註意到了箱子對面的模特兒。 模特兒倒在地板上顯得很長,又是在箱子的背影處,不易看清。曹官索性把頭探了進去。模特兒似乎是個人,身上穿著衣服。可臉部卻又不是人樣,警官說那象個熟裂的石榴。我後來看完了也不由得想到了石榴。實際上,這是個人頭,壹個傷痕累累、血肉模糊的人頭。
  據警官說,他當時誤認為是壹個化妝成妖魔鬼怪的男模特兒。這是從寫生青年悠然、興奮的情態中感覺到的。另外,警官知遭,美術學生為了提高繪畫水平是能幹出這種事來的。 可是化妝的模特兒怎麽能紋絲不動呢?警官百思不解,便突然破門而入,進行盤查。青年並不驚慌,相反卻埋怨警官不該在他繪畫時進去打攪,進來影響了他的寫生情緒。
  警官不理這些,徑自走到“怪物”面前。這哪是什麽模特兒,分明是個死人,壹個可怕的死人! 警官意識到這是壹起重大的殺人案。他好象碰到了壹件夢寐以求的寶貝,異常激動,不管三七二十壹,把青年帶到了就近派出所,用電話向本署作了報告。 我當時還在老家名古屋,是M警察署的壹名新偵探。那天晚上值勤。接到電話已是九點鐘了。署裏除值班的外。其余的都回家了,費了好大勁才向檢察院和警察局作了報告。 最後,署長親自出馬。由我和另壹名有經驗的老偵探陪著到了現場。
  經法醫檢查,死者是中年男子,約在三十四、五歲上下,中等身材,不胖不瘦,沒有什麽特征,上面套著壹件舊夾襖,系著壹條帶斑點的綢帶子,帶子破舊不堪,可以想象死者不是壹個官戶人家。 死者的手腳都被粗草繩捆著,腦部和胳膊上留有明顯的抓傷痕跡。由此可見,死者曾做過極力對抗,這裏也曾發生過壹場殊死大搏鬥。至於無人察覺,大概是遠離人家的緣故。
  從表面上看,罪犯是先捆上死者的手腳,然後往臉上灑硫酸。問題是,僅僅灑到臉上的硫酸是不會致人於死地的。是否在這以前有過毆打或扼勒呢?查來查去,除了搔傷外,別無其它傷痕。 過了不久,法醫發現了壹個新線索。他告訴我們,往死者臉上灑硫酸不是犯人的目的。這只不過是壹個偶然現象。他用攝子撬開死者的嘴,口腔內同臉面壹樣皮肉糜爛。
  法醫又說,死者象是吐了許多,都滲到地板裏去了。這絕不是灑到臉上的硫酸進入口中流到胃裏的。而是硬灌進去的。 如此犯罪行為,真是駭人聽聞。屍體第二天進行了解剖,其結果同法醫說的完全吻合。往嘴裏灌硫酸殺人,簡直是滅絕人性,除了瘋子,就是冤家對頭。只有喪盡天良、死有余辜的人,才幹得出這種獸行。被害人死的時間搞不準確,法醫判斷,大約在當天下午4點到6點之間。
  殺人手段是清楚了。可是,“又是誰呢?”“為了什麽?”“被殺的人又是誰?”這壹連串的問題卻毫無頭緒。不用說,那位青年被拘留在警察署受審。審問結果,青年人壹口咬定自己不是犯人,也不認識被害人。 青年住在出事地點臨街的壹間出租房屋裏,是壹家較大的西洋畫私塾的走讀生,名字叫赤池。妳發現了屍體為什麽不報告?妳如此鎮靜自若地寫生血淋淋的人頭說明了什麽?說妳是犯罪難道還有什麽可辯解的?
  “對於上面的審問,赤池的回答是: ”我很早就對那所鬼巢似的空房子感興趣,曾進去過好多次。我害歡在房間裏靜心冥想,消磨時光。今天晚上。我同往常壹樣若無其事的進了空房,竟意外地發現了壹具屍體,用火柴壹照,死者的臉就象是壹株鮮紅的花朵,可稱得上是件失去雙眼的血的藝術品。我興奮極了!因為我很早就開始物色這樣壹個模特兒。
  我立即跑回住地取來了畫架、畫筆和蠟燭,直到這位討厭的警官先生來到之前,都在全神貫註地寫生。“ 赤池的話充滿了瘋狂的情感,我好象在聽魔鬼吟詩。他不是個瘋子也是個狂人。對這種人不能用壹般的法律對待。裝成壹副菩薩面目,實際上用謊話騙人也不是沒有的。能寫生滿臉血汙的人頭,就能殺人。大家都這樣認為。尤其是署長,斷定青年就是殺人兇手。所以。青年的辯解就算成立,也不能放他回去,繼續關在拘留室進壹步審訊。
  我們對空房子又作了進壹步檢查,既沒有找到硫酸容器,也沒有發現腳印和指紋。還是壹無所獲。詢問附近居民也是白費力氣,因為最近的壹家也相距壹百多米。另壹方面。對僅有的壹個懷疑對象赤池施行疲勞戰術。審問了壹個晚上。 到頭來,非但沒有效果,相反,赤池的回答越來越讓人費解。
  說來說去。最大的問題是死者身分不明,面目無法辨認,體型也無特征。只有衣服可作破案的依據。於是。請來租給赤池房屋的理發店老板來辯認,又給附近的人看,都沒有得到滿意的答復。偵破工作陷入了困境。 可是,案發的第三天,死者的身分竟意外地搞清楚了。 他原來是現已破產的羊肉包子鋪老板。那是壹個相傳數代,曾壹度頗有名氣的店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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