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在這樣的場合下，突然見到自己的夢中情人，我連壹點思想準備都沒有，壹下子楞住了。
　　林美玉接過女兒手中的雨傘，回頭跟我告別：“小袁，我走了……咦，妳怎麽了？”
　　少女看到我的呆樣兒，也忍不住撲哧壹樂。
　　我這才回過神來，明知故問：“這是……妳女兒？”
　　林美玉呵呵壹笑：“怎麽，我們娘倆長得不像？”
　　“不是，不是。”我連忙擺手。
　　母女倆相視壹笑，出門走了。
　　整個中午，我跟丟了魂似的，眼前都是剛才那少女的影子，她那俏笑嫣然的摸樣仿佛還在門口定格。這麽可愛的女孩，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千斤小姐啊，怎麽她的父母是這種人：壹個是照相館裏形容猥瑣的禿頂老頭，壹個是打掃衛生的臨時工，我不由得慨嘆命運的不公。
　　然而，另外壹個念頭浮上我的腦海，既然這樣，這個少女就不是那麽高不可攀了，而且她母親就在我身邊，近水樓臺先得月，只要我能討好林美玉，我就有希望得到那個少女。
　　假如我能跟這個少女共度今生，我將是多麽的幸福啊！我第壹次感到人生是如此美好……
　　下午，大雨仍在不停地下，同事們紛紛回家了。我不願意回到自己的單身宿舍，就仍舊在辦公室裏看書。
　　然而，我的心思根本不在書上，兩只耳朵仔細傾聽著走廊裏的動靜，我多麽希望林美玉下午能來，我有壹肚子的話想問她。
　　可惜，直到下班，整座大樓依然靜悄悄的，壹個人都沒有來。
　　我自嘲，這麽個鬼天氣，林美玉自然不會來了，妳心急如焚，人家又怎麽會知道？
　　第二天，我早早地來到單位，林美玉正在打掃衛生。我走到她身邊，小聲說：“幹完活了，到我辦公室吧。”
　　林美玉看著我，笑著點點頭。
　　我出去買了點水果和瓜子，匆匆趕回辦公室，壹路上很怕同事們發現，那這些東西肯定會被他們瓜分殆盡。
　　幸好還沒人來上班，我回到辦公室，將零食擺好，便等著林美玉過來。
　　時間過得真慢啊，我像熱鍋上的螞蟻，忍不住起身在屋子裏來回地踱步。
　　終於，林美玉推門進來了，在門口笑瞇瞇地看著我。
　　我竟然有點慌亂，說話也有點結巴：“林……林阿姨，快過來坐，吃……吃點兒瓜子吧。”
　　林美玉笑得更歡了，裊裊娜娜地走過來坐在椅子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用甜得有些發膩的聲音問我：“小袁啊，今天怎麽對我這麽好呀，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求我啊？”
　　我居然不敢跟她對視，因為我發現她的眼神好像噴射著火焰，我低頭吭吭哧哧地說：“沒……沒什麽事，就是想跟阿姨聊……聊天。”
　　林美玉咯咯壹笑：“妳個小家夥，肯定是居心不良，說吧，有什麽事？”然後沖我壹努嘴，“去，把門關上。”
　　我不假思索地趕緊去把門關嚴，回來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剛開口說：“林阿姨……”
　　林美玉打斷了我的話，嗔怪道：“別叫阿姨，好像我多老似的，叫我‘姐姐’吧。”說著，竟然起身來到我的身邊，壹只手搭在了我的肩頭，將臉湊到我的跟前，發嗲的聲音說道，“我的傻弟弟，有什麽事跟姐姐說，姐姐都答應妳……”
　　我壹時手足無措起來，如果她不是我夢中情人的母親，我肯定起身躲開了，可我現在怎麽敢得罪她呀？看來，她是會錯意了，以為我對她獻殷勤是想占她便宜，居然主動迎上來了。
　　怎麽辦？實話實說，我看中的是妳的女兒而不是妳？那這女人肯定會惱羞成怒，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唉，我還是逢場作戲，見機行事吧，只要能讓她高興，我就成功了壹大半了。
　　想到這裏，我順勢撫上了她放在我肩頭的手，臉上帶笑地對她說：“是怪我，妳這麽年輕，我怎麽能叫妳‘阿姨’呢？”
　　林美玉又是壹陣咯咯的輕笑，將身子湊得離我更近，另只手竟然撫摸我的臉龐，調笑道：“知道錯了就好，那妳說，我該怎麽罰妳呢？”
　　我壹時語塞，想了想，說：“姐姐說怎麽罰我都行。”
　　林美玉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我，嬌笑道：“真乖，讓我想想怎麽罰妳……算了，今天先放過妳，以後再跟妳算賬。”說著，又是壹聲輕笑，扭身回到我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沖我俏皮地眨眨眼。
　　我暗暗地長抒壹口氣，這才驚訝地發現，林美玉跟她女兒真的很像，不但是五官長相，就連神態、語氣甚至笑聲都很像。幸虧女兒繼承了母親的基因，如果長得像她爸爸，那可真沒法看了。
　　我的神態漸漸地放松了，便開始跟她拉家常：“妳老公在哪工作？”
　　林美玉頓時神色黯然，不耐煩地說：“別提那個死鬼，他在照相館上班，馬上要退休了。”
　　“那妳女兒呢？”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
　　“妳說我家方芳啊？她馬上接死鬼的班，也去照相館。”提到自己的女兒，林美玉的神色才和緩過來。
　　哦，我的夢中情人的芳名叫方芳，多好聽的名字啊，我暗暗記在心裏。
　　“妳女兒多大了，有對象了嗎？”我有點迫不及待。
　　“今年十八了，還沒呢。”
　　哦，跟我同歲，就是不知道誰的月份大。
　　林美玉忽然用壹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狐疑地問道：“妳打聽這個幹什麽，是不是看上我女兒了？”
　　我尷尬地笑了笑，說：“不……不是，我怎麽高攀得上呢？”
　　林美玉認真地打量著我：“妳個壞小子，怪不得今天這樣，原來真的是有事！不過，妳如果沒有對象，倒也不是不行……”
　　我頓時喜出望外，追問：“真的，林阿姨妳不是在哄我吧？”
　　“看妳那猴急樣，行不行我說了又不算，我閨女看沒看上妳可也難說，即便是方芳看上妳了，我們家是那死鬼說了算，他要說不行，妳也是白搭！”林美玉說到後面，語氣有些發狠。
　　我頓時有點泄氣，是啊，八字沒壹撇呢，我激動個啥？
　　林美玉看著我，忽然撲哧壹樂：“不過，妳討好我是沒有壞處的，我倒真願意當妳的丈母娘。”
　　我心情壹下子好轉，猛點頭不叠。
　　走廊上傳來了腳步聲，同事們陸續來上班了。林美玉起身來到我身邊，伸手在我臉上扭了壹把，咯咯壹笑，轉身走了。
　　過了沒幾天，林美玉來到我辦公室，從口袋裏掏出兩張電影票，壹邊遞給我，壹邊神秘兮兮地說：“我跟方芳說了，她不討厭妳，這是今天晚上的兩張電影票，妳晚上七點在電影院門口等她。”
　　我心中狂喜，趕緊掏錢：“林……姐姐，怎麽能讓妳花錢，給妳！”
　　林美玉又是壹陣咯咯的嬌笑：“我喜歡妳叫我‘姐姐’，可妳要是跟方芳成了，還喊我‘姐姐’？算了，錢就別給我了，記得妳欠我兩次人情了啊！”說完，就起身出去了。
　　我手裏捏著錢楞在那兒了，這麽容易？命運之神也對我太好了！
　　下午，我去理了發，又洗了個澡，草草地吃了點飯，就趕緊穿衣打扮，直到自己感覺滿意了，才直奔電影院。
　　到那裏壹看表，離開演還有壹個小時。我買了些零食拿在手上，便眼巴巴地看著前面，期待著那個讓我魂牽夢繞的身影出現。
　　等啊等，我望眼欲穿，可電影都開演了，還沒見到方芳的身影。
　　我的心壹點壹點地涼了，心想，莫非她不來了？
　　又過了五分鐘，我的心徹底涼了，看來我是空歡喜壹場了，便想回去，方芳不來，我哪有心情看什麽電影！
　　就在這時，壹個曼妙的身影出現在我的眼前，是方芳！我的心情從極度的沮喪剎那間變得極度狂喜，心臟都要承受不住了，我感覺呼吸困難，想開口招呼她，卻發不出聲；想上前去迎她，卻邁不動腳。
　　方芳顰顰婷婷地走到我身旁，沖我淺淺地壹笑：“進去吧。”
　　我精神還在恍惚，像個木偶壹樣地跟著她，進入了電影院。
　　電影演了什麽，我壹點都不知道，我的心全在身邊的這個少女的身上了。她身上有壹種甜甜的香氣，如蘭似麝，讓我十分陶醉。我的眼睛壹直看著身邊的她，仿佛身邊的所有景物都消失了，全世界只有她。
　　電影散場了，我木呆呆地跟著她往外走，卻連牽她小手的勇氣都沒有。她在我心目中如同天仙般不容褻瀆，我生怕貿然的舉動會惹她生氣。
　　我想送她回家，可方芳搖搖頭，拒絕了。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宿舍，這壹夜，我又失眠了。
　　第二天，林美玉來到我辦公室，走到我身邊，埋怨道：“妳平時不是挺機靈的嘛，昨晚是怎麽回事，方芳回去跟我說妳就像根木頭！”
　　我也對自己的沒用感到懊惱，真想扇自己壹個嘴巴子，所以對林美玉的話無言以對。
　　“唉，妳讓我怎麽跟方芳說？她本來對妳印象還挺好的，覺得妳長得好，又有文化……可方芳不會喜歡壹個書呆子的！”
　　“姐姐，妳就再幫我壹次吧！”我壹下子抓住林美玉的手，仿佛是抓住了壹根救命稻草，說出的話裏都帶著哭音了。
　　“哎呦，我的小可憐，妳這個樣子真讓姐姐心疼。好吧，姐姐就再幫幫妳，不過，這樣妳可欠我三個人情了，妳不怕還不起嗎？”
　　“不怕，姐姐讓我幹什麽都行！”我信誓旦旦。
　　“那就等我的好消息吧，我的小親親。”林美玉忽然在我臉上“叭”地親了壹口，嬌笑著跑開了。
　　我失神地摸了壹下臉，沒錯，不是幻覺，林美玉剛才的偷襲在我臉上還留下了壹絲口水。唉，這叫什麽事？媳婦還沒影，跟丈母娘倒是快上床了……
　　又過了幾天，壹個周五的下午，林美玉悄悄地告訴我，明天早晨八點鐘，讓我到公園門口等方芳。
　　縣城只有壹個公園，公園只有壹個門，這個公園很簡陋，裏面有個土山，山頂有個涼亭，然而，這裏卻是我的福地，這次的約會很成功，我超常發揮，口若懸河，談天說地，幽默風趣的語言把方芳逗得幾次掩嘴輕笑。
　　在那個小涼亭，我第壹次牽了她的小手；往回返時，我用手攬了她的腰；在公園門口，我買了壹瓶飲料給她喝；雖然她還是不讓我送她到家門口，卻讓我陪著多走了壹段路。
　　我相信，這次的約會會改變方芳對我的印象，離我們確定戀愛關系的日子不遠了。
　　果然，周壹上班後，林美玉便迫不及待地來我辦公室給我報喜：“方芳跟我說，覺得妳人不錯，跟妳在壹起感覺很舒服……怎麽樣，還不謝謝我？”說著，就把臉湊過來。
　　我會意地在她臉上親了壹口。林美玉滿意地笑道：“這還差不多。”在我的屁股上拍了壹巴掌，嬌笑著走了。
　　我啞然失笑，我追她女兒，她卻好像在追我？唉，壹切以大局為重吧，該犧牲色相的時候要舍得嘛，我安慰著自己。
　　之後我跟方芳的關系逐漸升溫，在電影院裏，我親吻了她的臉龐，在夜晚的樹後，我們第壹次擁吻，在公園的角落，我的手摸到了她的胸前……
　　半年後的壹天下午，林美玉告訴我，晚上讓我去她家裏，她的那個死鬼想見見我。
　　我知道又壹個人生的考驗來臨了，趕緊回宿舍收拾打扮壹番，到商店買了煙酒禮品，按照林美玉說的地址找到了她家。這是壹個單位家屬院，都是平房，房子已經有些舊了。
　　進門後，我看到了那個禿頂老頭坐在正對著門的椅子上，眼神不善，正冷冷地打量著我。
　　我心裏暗叫不妙，臉上堆起笑容，拎著禮品走上前打招呼：“叔叔，妳好。”
　　老方頭沒有起身，也不說話，只是點點頭，仍舊用不懷好意的眼光看著我，看得我渾身發毛。
　　林美玉和方芳將飯菜端上桌，招呼大家落座，才算給我解了圍。
　　老方頭在兩個茶杯裏倒滿了白酒，遞給我壹杯，說：“第壹次見面，幹了它。”
　　“啊？”我大吃壹驚，這壹杯至少有三兩，讓我壹口喝幹，不是要我的命嗎？在此之前，我也喝過酒，最多喝到三兩就不行了，而且那是慢慢喝的。
　　“怎麽，連這點酒都喝不了還想當我家的女婿？趁早滾蛋！”老方頭聲色俱厲，壹點都不留余地。
　　我壹咬牙，豁出去了，舉起杯就往嘴裏灌，壹股強烈的辛辣嗆得我眼淚都快下來了。
　　喝完後，我頭疼欲裂，眼前天旋地轉，在椅子上都坐不穩了。
　　“嗯，還不錯。”老方頭點點頭，自己端起杯子壹飲而盡。然後他又倒了兩杯酒，還是滿滿的，將其中的壹杯放到我的面前，“再幹了這杯。”
　　“嗯？還喝？”我瞪著失神的大眼，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這個長相猥瑣的老頭。
　　“當然，先幹三杯，然後隨意，這是老規矩。”老方頭淡淡地答道。
　　林美玉和方芳都看出來我不行了，可她倆都不敢吭聲，只是看我的眼神裏充滿了同情。
　　酒意上湧，我感到胃裏壹陣陣的惡心，有種要嘔吐的感覺。眼前的壹切都變得那麽的模糊，我的手端起杯子，卻好像抓不穩，抖得厲害。
　　老方頭盯著我，沈聲說道：“喝了它！”
　　不就是壹杯酒嗎，喝了也死不了人！我心壹橫，舉起酒杯往嘴裏倒，沒想到手拿不穩，壹杯酒倒有少半杯撒到了外面。
　　老方頭壹拍桌子，站了起來，大怒：“哼，壹看妳就不是實在人，喝酒還偷奸耍滑，這樣的人當我的女婿？門都沒有！”
　　我被他的話激怒了，把酒杯往地上壹摔，大聲回應道：“妳太欺負人了，妳是酒鬼，我不是！不要拿喝酒來刁難我，也不要拿當女婿來要挾我，有什麽了不起的，我就是不喝了，妳能拿我怎麽樣？”
　　老方頭氣得破口大罵：“妳媽了個屄的，想翻天啊！妳給我滾，永遠不要再登我的家門！”
　　方芳趕緊上前扶住她的父親，氣苦地說：“爸爸，妳幹嘛這樣？妳別這樣嘛！”
　　林美玉過來扶我：“小袁，要不妳先回去吧。”
　　我晃晃悠悠地向外走，心裏壹陣陣的郁悶難當，我沒想到方芳的父親是這樣的人……
　　林美玉不放心地跟著我，直到把我送回了宿舍才回去。
　　半夜我撕心裂肺地難受，哇哇地嘔吐，快要把胃都吐出來了。
　　之後的壹個星期我都沒去上班，身體的痛苦很快就恢復了，可心理的痛楚又怎能恢復？如果我失去了方芳，那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我多麽盼望方芳能來看我，可我失望了，難道她不知道我正在為她痛不欲生嗎？
　　方芳沒來，林美玉來了。進到我的寢室，看到我的樣子，她皺了皺眉頭，便不由分說地給我收拾屋子。
　　我靜靜地看著她，幾天沒見，她也神色憔悴了許多。
　　收拾完，她走過來坐在我的身邊，用手輕輕地撫摸著我的臉龐，無限憐惜地說：“小袁，妳別這樣糟蹋自己，妳這樣，讓我看了……心疼。”說著，眼淚簌簌地落下。
　　林美玉此時此刻的樣子好像是壹個慈母，我忽然想到了我的母親，她要知道我現在這樣，會不會也這樣心疼自己的兒子？
　　我的眼淚無聲地滴落，用虛弱的聲音問她：“方芳怎麽不來看我？”
　　林美玉沒有回答我的話，卻用溫柔的聲音對我說：“妳壹定要保重身體，不要總往壞處想，畢竟，我們還是有……希望的。”
　　說完，她抽泣著起身，深情地看了我壹眼，扭頭走了。
　　林美玉的到來讓我的心情好了許多，她那最後壹句話又重新點燃了我心中的希望之火。我掙紮著起床，暗下決心，要振作起來。
　　我又重新回到了單位上班，同事們都知道了我的事情，都用同情的眼光看著我，卻不知道怎麽安慰我。
　　雖然看上去我的生活恢復了正常，可我知道我的心壹直在滴血，方芳音信皆無，林美玉也好像在躲著我，我每天都像行屍走肉壹般，沒有任何事情能讓我心情好壹點。
　　就這樣過了壹個多月，林美玉忽然找到我，神色不安地說：“妳今晚再去我家壹趟，死鬼有事情跟妳談。”
　　壹股子狂喜沖擊我的心頭，我不敢相信地問：“是不是我跟方芳的事？”
　　“嗯。”林美玉說完就趕緊走了。
　　難道是老天開眼了？！我頓時精神振奮，好像換了壹個人似的，趕緊回去洗澡換衣服，又去商場裏買了好多的禮物，晚上天還沒黑就到了方芳家。
　　方芳給我開的門，我看得出來，許久沒見，她也形神憔悴。
　　老方頭仍然坐在那個正對門口的椅子上，我進來後，方芳把門輕輕關上，示意我坐在床上，這時候我才發現林美玉坐在床角。
　　老方頭目光如炬，使得我不敢跟他對視，只聽他說：“今天把妳叫來，是因為我想好好跟妳談談妳和方芳的事。”
　　我擡起頭，迎著他那逼視的目光，朗聲說道：“我對方芳是真心的，希望叔叔成全我，我壹定好好對待方芳，好好孝順妳和阿姨。”
　　聽了我的話，老方頭目光柔和了許多，他點點頭：“嗯，說得不錯，希望妳記住妳自己說的話。不過，我有三個條件，妳如果答應了，明天就可以跟方芳領證；如果不答應，那妳就好自為之吧，我家方芳妳也別想了。”
　　我趕忙點頭：“叔叔，妳說。”
　　“第壹，我就方芳這壹個女兒，妳要是想跟她結婚，就得倒插門，將來妳們生的第壹個男孩姓方，後面的孩子可以跟妳姓。”
　　“這……”我沒想到第壹個條件就如此苛刻——在我們老家，倒插門是壹件很不光彩的事情，誰家兒子給別人倒插門幾乎就是奇恥大辱。
　　“怎麽，妳不答應，那後面的話也沒必要談了。”老方頭的目光忽然又變得嚴厲起來。
　　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我幾乎可以連命都不要，還在乎這點面子？於是我心壹橫，點點頭：“我答應。”
　　老方頭也長出了壹口氣，目光再壹次地柔和起來，點頭贊許：“嗯，好小子，我果然沒有看錯妳。第二個條件，妳跟方芳結婚後，家由她當，妳的錢全部由她保管，妳不許在外面有別的女人，對方芳要壹心壹意，對我們老兩口要像親爹親娘那樣地孝敬。”
　　我暗暗嘆了口氣，看來自己婚後是沒有什麽自由了，但只要能跟方芳廝守終身，我願意付出自己的壹切，於是我輕輕地點了點頭。
　　老方頭笑了，語氣也變得很溫柔：“第三個條件嘛，這個……因為我跟女兒關系很好，不比壹般的父女，所以……所以妳們結婚後，方芳也不是妳壹個人的，她也是……我的……”
　　老方頭的語氣怪怪的，我不由得擡起頭看著他，他臉上的神情也是無法捉摸，我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納悶地看了看站在他身後的方芳，忽然發現方芳粉臉通紅，忸怩不安。
　　我更加納悶，回頭看看坐在床角的林美玉，發現她的神情也很奇怪，見我看她，趕緊低下了頭。
　　老方頭有點不耐煩，沖我擺擺手，說：“妳現在不明白沒關系，以後妳會明白的。妳自己想清楚，這三個條件妳必須都得答應，才能跟方芳結婚，不然的話就各走各的路！”
　　我雖然滿腹狐疑，但我知道我的生命和方芳已經緊緊地聯系在壹起了，我無論如何都不想失去她，所以我最後還是毅然決然地點頭答應了。
　　老方頭哈哈壹笑，說道：“小夥子，恭喜妳過關。不過醜話說到前頭，妳如果今天答應了，過後又反悔、失信，可別怪我翻臉無情。別看我快六十了，照樣能打斷妳的狗腿，妳信不信？”
　　我趕忙說：“我信，我信！”在老方頭的面前，我好像是壹只任他玩弄的雞雛，毫無還手之力。
　　老方頭滿意地起身，招呼大家：“好了，正事談完了，吃飯！”
　　這次的飯桌上，老方頭沒有再拿喝酒刁難我，他自斟自飲，讓我隨意，但他還是勸我說，男人在酒桌上不能裝慫，那會被人看不起，所以我以後要有意識地鍛煉自己的酒量。為了討他的歡心，我還是硬著頭皮喝了多半杯白酒。
　　飯後，老方頭叫林美玉：“走吧，咱們出去溜達溜達，給這小兩口單獨在壹起的時間，好長時間沒見面了，估計都憋壞了，呵呵……”
　　林美玉嗔怪地扭了他壹把，起身跟他出去了。
　　方芳紅著臉去關好了門，回身就撲進了我的懷裏。我雖然有千言萬語想跟她傾訴，但在此刻都顯得那麽多余，我們狂熱地摟抱在壹起。
　　方芳主動地親吻著我，小手伸到我的襠部去摸弄我的生殖器，我頓時淫興大炙，陰莖忽地勃起，不由分說地將方芳抱到了床上。
　　接下來的過程幾近瘋狂，直到我的精液突突地射進了方芳的陰道，我還好像是在夢中。衣服是怎麽脫的，我是怎麽進入的，做了多長時間，我都記不起來，晚飯時喝的那點酒讓我的腦子壹陣陣的迷糊。
　　方芳已經穿好了衣服，壹邊快手快腳地整理床鋪，壹邊催我趕緊穿衣服。
　　等我穿好衣服，方芳抱著我親了壹口就催我走，說她父母回來看見了不好。
　　我恍恍惚惚地回到宿舍，臨睡前忽然想到壹個重要的問題，方芳是處女嗎？剛才我沒顧上看，她到底有沒有落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