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收鳥19
擡棺匠 by 陳八仙
2019-6-15 20:38
我壹楞,顫音道:“這麽多蜈蚣,咋沖過去?”
“我在警校練過,妳跟在我身後即可。”那郎高將棍子橫在身前,沈聲道:“記住,度壹定要快,壹旦被這些蜈蚣黏上,咱們就得交代在這。”
說完,他做了壹個預備跑的姿勢,我學著他的樣子,也做了壹個預備跑的姿勢。
“壹,”
“二,”
那郎高開始打口號,眼瞧就要開跑,天邊的月亮顯了出來,壹縷縷月光撒了下來,照在那些蜈蚣身上。我壹下子就看到那些蜈蚣有些不對勁。
先前因為夜色的緣故,我只能大致上看個輪廓,便認為那東西是蜈蚣,現在有些光亮,我現那東西應該不是蜈蚣,而是壹種類似蜈蚣的東西。
現這壹情況,我立馬拉住那郎高,說:“等等!”
“為什麽?”他疑惑地問。
“倘若那東西是蜈蚣,我們可以沖過去,若不是蜈蚣,而是劇毒之物,壹旦被那東西咬壹口,沖過去又有什麽用?”我朝郎高解釋壹句。
說完,我壹雙眼睛直勾勾地看向那些像蜈蚣的東西,細看之下,還真別說,這東西果然不是蜈蚣,蜈蚣體長,而這東西體短而微扁,渾身呈棕黃色,全身大約十來節,每節有組長的觸足,最後壹對觸足格外長,倘若沒猜錯的話,這東西應該馬蚰蜒you、yan,是湘西特有的蟲子。
據說這種馬蚰蜒是蠱師的選蟲子,很多蠱師會把這些蟲子聚集在壹起,讓其內鬥,最後勝出的壹只蟲子,再經過特有的方式,將其培育成蠱,也就是世人俗稱的錢串子。
我記得第壹次見喬伊絲時,她拿出過錢串子,而現在眼前的這些東西,便是錢串子的前身,雖說毒性不如錢串子,但,依舊不容小覷。
不過,我心中還有壹個疑惑,按說馬蚰蜒渾身呈棕黃色,可,眼前這馬蚰蜒的背後在黑暗中卻有壹絲微弱的藍光,這是怎麽回事?
想到這裏,我朝郎高說:“千萬別亂動,這些馬蚰蜒毒性不小,壹旦被它蟄上壹口,會出現短暫性的麻痹。”
那郎高壹楞,就問:“妳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我苦笑壹聲,這事解釋起來就會沒完沒了,眼下這種情況,根本沒時間跟他解釋,只好朝他說了壹句,“妳信我便是了。”
他哦了壹句,與我背靠背,警惕看著身前。令我疑惑的是,那些馬蚰蜒好像受人控制壹般,只是將我們團團圍住,既不進攻,也不後退。
“陳八仙,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個事啊,得想辦法將這些馬…蚰蜒趕走。”郎高用手肘推了我壹下。
“別急,我正在想辦法。”我答了壹句,腦子壹直在想這些馬蚰蜒到底咋回事,為什麽只圍不攻,難道這些馬蚰蜒真受人控制?
受人控制?
倘若真是這樣的話,能控制這些蟲子,恐怕只有蠱師才行,也就是說,我們無意間闖入蠱師的地方,等等,蠱師的地方,難道,我們已經到了萬名塔?
我心頭壹喜,只有這樣才能解釋馬蚰蜒為什麽圍而不攻。當下,我連忙朝郎高說了壹句,“我們已經到了萬名塔,這附近應該有人家。”
“真的?”他語氣中帶著幾分質疑。
我點了點頭,壹邊說了壹句真的,壹邊將手中的木棍朝那些馬蚰蜒丟了過去,值得壹提的是,在看向那些馬蚰蜒時,我壹只手掐在大腿上,用劇烈的疼痛克服內心的害怕。
待木棍落地,那些馬蚰蜒就像傻子壹般,直楞楞地佇在那,任由木棍砸在身上,由於我力度有些大,那木棍砸死不少馬蚰蜒,奇怪的是,那些馬蚰蜒並沒有反應,而是直勾勾地盯著我們。
壹見這情況,我心中暗喜,果真如我猜測的壹般,這些馬蚰蜒應該是受人控制,就如那些警犬壹般,行動壹致。只是不知道那些蠱師用了什麽特殊法門,控制這麽壹大群馬蚰蜒。
“郎高,妳嗓門大不。”我朝郎高問了壹句。
“還行吧!”他微微壹楞,“都這個時候了,問嗓門幹嗎?”
“山人自有妙計!”我笑了笑,問道:“妳聲音能傳多遠?”
他用手肘碰了碰我,說:“陳八仙,妳沒病吧?我咋知道自己聲音能傳多遠,反正比妳聲音傳的遠。”
“那就好!”我回了壹句,便將心中的打算跟他說了出來。
他聽後,沈默了壹會兒,良久過後,方才開口道:“妳確定這樣真的行?萬壹把那些馬蚰蜒惹惱了,咱倆的小命可就沒了。”
“妳有更好的辦法?”
郎高搖了搖頭,說:“行,信妳壹次,死就死。”
說完,他將手中的木棍交給我,腳下架了壹個馬步,壹連吸了好幾口氣,開口喊道:“蘇夢珂,我是陳九,我來找妳了。”
“蘇夢珂,我是陳九,我來找妳了。”
…………
那郎高壹連喊了三嗓子,震得我耳朵有些生疼,足見他中氣還是挺足的,不然肯定不能出這麽大的聲音。
趁著他喊話這會功夫,我壹手掐在大腿上,眼睛瞥了瞥那些馬蚰蜒,它們好像並沒有聽見這聲音,還是剛才那副態度,直勾勾地看著我們,只要動壹下,它們便會跟著我們動壹下。
見此,我心頭松出壹口氣,只要這些馬蚰蜒沒動靜,我相信郎高的聲音應該能喚來壹些蠱師。
當下,我沒有任何猶豫,立馬跟著郎高的聲音喊了起來:“蘇夢珂,我是陳九,我來找妳了。”
這喊話,當真是個苦活,壹連喊了七八聲,我們口幹舌燥的,歇息了壹會兒,又繼續喊了起來。
我不知道我們喊了多少聲,就知道我們聲音越來越小,再無先前那般鏗鏘有力,而是疲軟無力,比平常說話的聲音大不了幾分。
“陳八仙,妳確定還要喊下去?”郎高聲音有些沙啞地問。
我想了壹下,說:“不喊了,先前那麽大聲都沒聽到,再喊下去也沒用了,聽天由命吧,只希望天亮以後,這些馬蚰蜒能退出。”
說完,我掏出煙,給郎高遞了壹支,替他點上,又給自己點上壹根,深吸幾口,心情不由有些沮喪起來,難道真的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蘇夢珂嫁給她不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