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三章：鋼琴之道

壹曲《新牧民新歌》，讓婉兒贏得了如潮般的掌聲，也讓這個在CCTV民樂大賽中，壹舉奪得吹管樂組青年組冠軍的選手，再壹次大放異彩！
民樂大賽的舞臺，畢竟是專業舞臺，關註的人只有樂迷，屬於小眾人群。而春晚的舞臺則不同，保守估計，起碼有超過十億的華人在關註著這臺晚會！
從後臺的通道走過來，婉兒自然受到了楚揚和幾女的熱烈歡迎。特別是曉燕，更是拉著她的手說個沒完，親熱得不行。
眼前這壹幕，可是不知道讓多少人羨慕不已，本來這裏的任何壹個人，都在春晚的舞臺之上賺足了眼球，更因為都是絕色美女的緣故，關註度相當之高，沒見南棒國的三喪集團小王子，都因為碧姬跟楚揚頂上了嗎？
而現在，三個姿色各異的大美女，居然親熱地聚在了壹起，這樣的場景，簡直是讓那些男藝人的眼睛不知道該往誰的身上看，甚至就連歌壇的大姐大娜英站在壹邊，也被這些人選擇性的無視了。
娜英笑呵呵地看著三女，又看了看站在身邊的楚揚，打趣地說道：“哎，妳可千萬別告訴我，這三位都是妳女朋友啊，不然我的人生觀真要壞掉了。”
楚揚嘿嘿壹笑，自然不會正面回答她這個問題，只是模糊地說了句：“她們幾個都是我公司的員工。”
但即便是這樣，也夠娜英驚訝了。她看著楚揚，羨慕地嘆著氣說道：“弟弟呀，妳這麽高調，妳媽媽知道嗎？這幾位美女，隨便壹個拉出來，都是超級潛力股，妳居然壹下子就占了仨，還讓不讓人活了？”
說完之後，她自己也笑了，接著說道：“好在本人有先見之明，先加入了妳的公司。先說好了啊，妳這幾個大美女的宣傳包裝，本人包了啊，保證不出三個月，讓她們人氣爆棚！”
娜英這話說得信心十足，當然她也的確有這個底氣這麽說。畢竟在華夏，論到在娛樂圈的人脈，她敢認第二，還真沒幾個敢認第壹的。這個來自黑土地的大妞，憑著熱情奔放的演唱風格，以及豪爽的待人接物，在娛樂圈這麽多年樹立了良好的口碑，同時也積累下了雄厚的人脈。她如果想要推壹個藝人，就算這個藝人平平無奇，也能夠輕易捧紅。更何況，這三女本身的專業素質和外形，都已經是逆天級的！
“行啊，那就交給姐姐妳啦。”楚揚笑著說道。
“放心吧，哎，壹會兒別忘了給我拿養顏丹啊。不過壹定要付錢啊，白送可不行，妳放心，我的那幾個朋友都是大款，不差錢，妳就可勁兒地宰，不用給我面子。”娜英笑嘻嘻地說道。
她這麽說，當然也是為了讓楚揚放心地說出養顏丹的價格。要知道以她的性格，可不會平白無故占人便宜。這養顏丹之前沒吃的時候，她還不了解這個藥的情況。現在知道了這藥的療效這麽逆天，本來就是高品質的女性，對美容保健品的高端市場有著足夠的了解，哪裏會不明白這種藥的價值？如果楚揚真的白送，那她可受不起。更何況她說的也都是真話，她的那幾個朋友，還真都是不差錢的主。
當然，她知道楚揚更不差錢，這壹點從剛剛楚揚和那個南棒國的小明星賭賽車就知道了。但壹碼歸壹碼，楚揚連這麽貴的藥都舍得拿出來，她如果白要，那也太“實在”了，這種事她可做不出來。
“放心吧娜姐，等壹會兒演出結束了，馬上回去給妳拿。對了，大年三十的，妳不回家過年嗎？”楚揚笑著問道。
“嗨，年年都這樣，習慣了。演出結束了隨便對付壹晚，明天再回去。”娜英滿不在乎地說道。
“那不如壹會兒演出結束的時候，跟我壹塊兒回家過年好了，反正離得也近，沒壹會兒的功夫。”楚揚笑著邀請道。
“回妳家？妳家在哪兒啊。”娜英有些好奇地問道。
“昌樂啊，上了高速，也就壹個多小時的事兒，我媽包的三鮮餡兒餃子可好吃了，正好妳跟我回去拿藥，然後壹起吃餃子。”楚揚笑著說道。
“那多麻煩伯父伯母啊。”娜英聽得有些意動，但卻又有些猶豫地說道。這麽多年來每到年三十的時候，幾乎都在外面有演出，說真的她也挺渴望在家裏過壹個像樣的大年三十兒的，只不過這麽多年，這種想法幾乎就已經成為奢望了。如今聽到楚揚的話，她心裏那根屬於“家”的琴弦，再壹次被悄然撥動了壹下。
“有什麽可麻煩的，他們要知道妳去，高興還來不及呢，我媽就愛聽妳唱的歌。”楚揚笑呵呵地說道。
見娜英還有些猶豫，便又指了指聊得正開心的幾女說道：“她們也都跟著壹起去，正好有伴兒。”
聽到楚揚這麽說，娜英終於下定了決心，正好她和幾女也是壹見如故，很想著借這個機會和她們多接觸壹番。楚揚的這句話，算是徹底吸引了她。
壹拍大腿，娜英大聲說道：“那就這麽定了，楚揚，妳可別嫌我煩啊，我可吃得多。”
“怎麽會呢，歡迎還來不及呢。”楚揚笑著說道。
“娜英姐，什麽事兒就這麽定了？說來聽聽？”旁邊不遠處正在聊天兒的婉兒，聽到娜英的話，頓時笑嘻嘻地過來問道。
“這不剛跟我弟弟說了，壹會兒等他的節目上完，壹起跟他回老家過年。”娜英笑著說道。
“真的呀，太好啦！”聽到娜英的話，喜歡熱鬧的婉兒頓時大聲叫了起來。這壹喊，把另外兩女的註意力也給吸引了過來，聽到這個消息，幾女自然又是壹陣大呼小叫。這幾個人的節目都結束了，自然是壹身輕松，已經提前進入到了春節的慶祝狀態。
此刻，舞臺上的節目依然在繼續著。正在播出的是壹個有關反腐敗題材的小品《投其所好》，楚揚看著屏幕上的馬科長和郝健的表演，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
“婉兒，妳說現實中真的會有這樣奇葩的科長嗎？為了拍馬屁居然誇張到這種程度？”楚揚壹邊看著那位馬科長的表演，壹邊笑著問道。
“這有什麽奇怪的？要我看，這個小品的表演，還演輕了呢。妳不知道吧，在體制裏這種情況太常見了，妳在小品裏看著覺得很好笑，但實際上在官場裏，比這更誇張的事情比比皆是呢。”婉兒壹副見怪不怪的樣子說道。她自小出生在官宦世家，那些來家裏送禮，或是變著花樣討領導歡心的小人物的嘴臉，見得實在是太多了。
“那她說的，光憑著投其所好，就能當上科長，也是真的嘍？”楚揚有些好奇地問道。他沒有真正接觸過官場，就算是在文化部，他也是憑著強橫的後臺，硬打硬撞，根本就沒有真正體會過真實的體制，所以這個看似天真的問題，還真是他的心裏話。
只是他的這個問題，再次遇到了某人的白眼。婉兒賞了他兩個大大的衛生丸子，這才繼續說道：“當然是真的嘍，有的領導就得意這壹口，會拍他馬屁的，把他伺候得舒服了，他才不管妳有沒有才能，先提拔了再說。至於那些不會拍馬屁，只會苦幹實幹，沒什麽後臺背景的，註定壹輩子也出不了頭。雖然也可能遇到欣賞的領導，但這個概率實在是太小了。”
聽完婉兒的話，楚揚沈默了壹會兒之後才說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如果大家都去投其所好，不去想著幹工作，政府還怎麽正常運轉？”
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在他的印象裏，這樣的人即使是有，也肯定是少數，如果大多數都這樣，光拍馬屁不幹活，那不早就亂了？
“哎，笨蛋，說妳什麽好呢？要說在音樂上，我壹百二十個服妳，可是說到這體制，妳就是壹小白。算了我也不跟妳解釋這些了，等妳以後有機會，到基層體驗壹下就全明白了。當然，前提是不能像妳在文化部那樣，憑著強硬的後臺橫沖直撞，妳那叫破壞規則，人家見了妳這樣的，都躲著走，妳根本什麽都看不出來。”婉兒哼了壹聲說道。
楚揚見她這麽說，心裏還是有些不服氣，畢竟他之前來自於這個世界的楚揚的思想裏，對這個社會的認知還是比較不錯的，起碼現在的生活比以前好了很多。婉兒和他說的這些，讓他覺得像是在說另壹個世界，根本理解不了。
兩個人又聊了壹陣，期間輪到陳朗的那個節目，楚揚也看了看。那是壹個鋼琴、小提琴伴奏的壹首歌，叫《從前慢》。歌壇大哥大陳歡，將這首歌唱得非常有味道，而鋼琴和小提琴的演奏，也都相當動聽。楚揚特地看了陳朗的演奏，只見他雖然也如網絡上盛傳的那樣，面部的表情誇張了些，但手底下的功夫還是有的。只是看他的觸鍵，楚揚就知道這個鋼琴手已經觸摸到了演奏之道的邊緣。
鋼琴彈到了壹定的程度，手放在鍵盤之上，就會和琴生出壹種玄妙的相互感應。這種感覺說不出來，但只要妳到了那個程度，就壹定會感覺出來。那是壹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
而楚揚看他的演奏，手放在琴鍵上的時候，仿佛和琴鍵融為壹體，而在每壹次的擡指，落鍵的時候，力量送到琴鍵裏的狀態都非常的舒服、流暢，這就足以表明，陳朗已經將鋼琴演奏中的“重量”感，體會得非常到位了。
這也是拋棄壹切所謂的“技巧”，剩下的最為本質的東西。楚揚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接觸鋼琴的那些日子裏，剩下的最後的體會，就是這個“重量”。鋼琴作為壹種擊弦器樂，之所以會產生各種不同的音色變化，表面上看是因為鋼琴具有力度，但實際上具體造成這種效果的原因，卻是在演奏的時候千變萬化的“重量”。
之所以說“重量”而不說是“力量”，這裏面還有壹層意思：兩個詞雖然都是名詞，但重量相比力量，卻有壹種“被動”的感覺。打個比方，如果壹根手指單獨拿出來，它具有壹定的重量，但它如果擡起來，利用肌肉的力量去擊打琴鍵，此刻用到的就是“力量”。
用重量去彈琴，說到底還是得依靠身體本身的控制，但這種用力，並不是針對琴鍵，而是針對身體，是對身體的壹種控制。
手指擡起，落下，擊鍵。這個簡單的動作，表面看上去可能看不出什麽玄機，但如果真正懂得彈琴的大師，在這壹個簡單的動作裏，卻可以自如的調動身體任何壹部分的“重量”，通過這個動作“送”到琴鍵裏，從而獲得自己想要的聲音。
輕到壹根手指本身的重量，重到壹只手、壹條胳膊、整個上半身，甚至全身的“重量”，當壹個鋼琴家，能夠做到自如的控制著這些重量，靈活地運用到演奏中的時候，那他就已經觸摸到了鋼琴演奏的“道”。
而此刻的陳朗，無疑就是壹個已經掌握了這種“道”的鮮明的例子。就比方他在演奏壹段很慢的旋律的時候，經常可以看到他很誇張地將手指擡得老高，甚至會像是玩耍壹樣，把手指直直的立起來，去“捅”琴鍵。這種在正常的鋼琴教學中被視為“離經叛道”的動作，落在楚揚的眼裏，恰恰是他為了體驗將“重量”送到鋼琴的琴鍵裏，而刻意做出來的動作！
但在楚揚眼裏，陳朗此刻對“重量”的掌握，還處在壹種比較初級的、無意識的狀態。他可以體會得到這種感覺，但卻沒辦法將它運用自如，這是他現在面臨的最大問題。
他有信心，幫助他邁過這道檻，真正掌握“重量”的奧秘，不過他可不會去主動上前指點，倒不是他小氣，只是兩個人現在還是競爭關系，真這麽做了，恐怕得到的不是他的感激，而是更大的敵意吧。
對於陳朗這個人，楚揚還是很欣賞的。他在考慮，如果有可能，把他拉到自己的樂神門裏，將來對他絕對是壹大助力。但這種世界級的大師壹般都比較心高氣傲，能不能答應他的要求，可不壹定。
壹曲《那時慢》，三位藝術家的表現博得了滿堂彩。雖然沒有之前楚揚帶領的美女軍團演出時的那種震撼效果，但憑著三個人在各自領域的名氣，也使得這個節目成為了全場的壹個亮點。
說起來這臺春晚，有了楚揚帶進來的這幾個節目的“搗亂”，的確讓壹些演員感到有些不適應。畢竟這幾個節目太搶眼了，就像是放在壹群鴨子裏的天鵝，在大出風頭的同時，也讓其他的節目黯然失色，這無疑讓很多演員都背上了不小的壓力。甚至還有壹個合唱類的節目，因為和楚揚的那個《碧水禪音》離得太近，直接導致了壹個歌手現場發揮失常，好在只是不明顯的跑了幾個音，但可以看出來歌手的狀態明顯不好，把臺下的導演都嚇出了壹身的冷汗。
陳朗和其他兩個人走下舞臺的時候，看到楚揚還在那裏和幾女聊天，便主動走了過去。他倒是沒有太大的敵意，只是笑著對楚揚說道：“嗨，我彈完了，接下來看妳的了。”
他說完，有些好奇地看了壹眼楚揚身邊的幾位美女，不由得也有了壹陣短暫的失神。看著幾女仿佛都和楚揚很熟的樣子，他不禁有些羨慕。
“沒問題。”楚揚笑著沖陳朗點了點頭。
“說真的妳剛剛那個笛子吹得真特別好，這個才是妳專業吧。”陳朗笑呵呵地問楚揚道。
“第壹，那個是簫，不是笛子；第二，我的鋼琴要比這個更好。”楚揚看著陳朗，無比自信地笑著說道。
面對這個世界頂尖級別的鋼琴大師，楚揚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動容，壹種強大的自信，淡淡地散發著。
陳朗的表情微微壹變，隨即才說道：“好，我期待著妳的表現！”
說完這句話，他又沖著幾女點了點頭，特別是在看著碧姬的時候，還露出了壹絲迷戀的神色，不過他控制得很好，很快就回過了神，隨即轉身離開了。
“呵呵，看來妳的魅力太大，連這位鋼琴王子都有些抵擋不住了。”楚揚看著身邊可人的碧姬，笑著說道。
“在我的心裏，妳才是真正的鋼琴王子。去吧，弟弟，向他們好好展示壹下妳在鋼琴上的才華。”碧姬握著楚揚的手，柔聲地說道，眼裏掛著的，是滿滿的寵愛和崇拜之色。
對於這個小男人，碧姬的感情是復雜的，壹方面，他高深的修為，讓她覺得對方是壹座高山，高不可攀，另壹方面，他年輕率真，特別是在感情方面，簡單得就像是壹張白紙，讓她又覺得特別的可愛，這種強烈的反差交織在壹起，非但沒有讓她感覺到違和，反而更強烈地迷戀上了他！
碧姬的話音剛落，鋼琴獨奏《我的祖國》候場的通知便響了起來。
楚揚和幾女打了個招呼，轉身向著上場通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