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六百零壹章 勝負

　　【瘋笑】
　　獨屬於韓東的特有屬性，
　　就算對黑塔管控的萬千世界進行檢索，也絕對找不出第二個相同的「瘋笑特質」。
　　起源於‘小醜-潘尼懷斯’，被黑塔認定為‘失控屬性’的瘋笑因子，
　　再配合潛藏於韓東內心深處，對於求知的‘瘋狂’，並與猩紅伯爵的狂笑屬性相結合，
　　最終，接納「潘尼懷斯之體」而得到的終極衍生物-【瘋笑】。
　　就算是作為第壹原質的格林都對瘋笑表現出無盡的興趣，
　　即便在那混沌中心，
　　那片充斥著無盡瘋狂的至高深淵，也找不出同類型的瘋狂。
　　在此。
　　經過腫脹博士的沙盤推演，想要在這裏戰勝波普……唯有將「瘋笑」隱藏於最暗的「暗牌」，作為壹張連波普都猜想不到的底牌。
　　將擁有無限可能的G病毒，以「明牌」展示給波普。
　　同時以伯爵作為這項計劃間的明面誘餌、以及至關重要的「信號點」。
　　在進行G變前，
　　先當著波普的面，斬斷右臂，全權交由伯爵來掌握……鮮血沁進地面的這壹幕，波普自然會記在心間，並時刻提防著。
　　當波普的大部分註意力被失控的G病毒所吸引時，
　　伯爵凝聚本體，因對聖劍的顧慮，波普必然會分散剩余的全部註意力來應對伯爵。
　　當這壹刻來臨時，便正式掀開「暗牌」。
　　伯爵以自身為信號源，
　　撕裂嘴角，放肆瘋笑。
　　韓東那遠超負荷，深陷昏迷、甚至於即將崩散的意識，
　　在瘋笑因子的影響下，強行喚醒。
　　腫脹博士也在此刻將壹切腦質精華註入給韓東。
　　“領主……剩下的就交給妳了。”
　　燈盡油枯的博士無法維持本態，自動回歸大腦。
　　這壹刻。
　　壹顆清澈而明亮的G眼於無序混亂的肉質表面睜開，總覽局面，與沙盤推演的最終場景完全壹致。
　　“成功了嗎！接下來就是最後壹步了……”
　　嗖~嗖~嗖！
　　將波普圍於中間，塞滿賽場的無序爛肉開始蠕動起來，
　　壹根根布滿灰斑的觸須由表面鉆出，
　　由四面八方、以不同方位同時射向波普……不過，在這些觸須間，似乎夾雜壹根閃耀著星光的特殊觸須。
　　面對這樣的突發情況，波普立即展開防禦模式。
　　“嗯？
　　實時模擬……灰質舊王的特質嗎？”
　　當他撐開虛空領域，想要以「空間斥力」攔住觸須時。
　　卻發現這些生有灰斑的觸須，居然在模仿著虛空特質，所受斥力的效果大幅減弱。
　　如深陷泥潭壹般，觸須正在慢慢滲透。
　　無奈之下。
　　波普只能再次祭出光劍，親手斬斷這些觸須。
　　不過……隱約之間。
　　波普嗅到壹股很細微的異常氣息，在他那星空璀璨的大腦間，也泛出壹些不太正常的宇宙光線。
　　這種感覺極少出現，但絕不能忽視。
　　悄悄將體內的「啟示結晶器」再度激活……壹手揮舞光劍，壹手給予空間輔助的同時，於暗中提防著可能出現的危機情況。
　　嗡嗡嗡！光劍連斬。
　　當大量的灰斑觸須滲透進虛空領域，被波普壹根根盡數斬斷時。
　　某根混於觸須群間，正以最快速度射向波普，
　　這根閃耀著星光的觸須，完全不受「虛空領域」的排斥，幾乎貼近到距離波普僅十公分的距離。
　　趕在被光劍斬斷前，蘊含於其中的虛空特性，迅速觸發
　　「接觸性傳送」
　　韓東同樣掌握著虛空能力，雖在波普看上來，可能只是壹位門外漢……但如果能在關鍵時刻用上這壹招，就能縮進與勝利的距離。
　　“糟糕了！”
　　當波普意識到不對勁時，已稍晚了壹步。
　　「接觸性傳送」
　　本質就是通過虛空觸須接觸到壹個點，然後觸須主體傳送到這個【點】所在的位置。
　　當前。
　　觸須對應的主體，正是韓東這團擠滿賽場的增殖肉體。
　　-傳送啟動-
　　所有因G病毒而增生的肉體，紛紛因傳送作用而擠在場中央。
　　由於「傳送點」位於虛空領域的內部，空間排斥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無序、腫脹的G病毒肉質瞬間就將波普吞沒，包裹於韓東的體內。
　　領域收回
　　即便如此。
　　波普在最後壹瞬間將虛空領域收回於體表，建成壹個表面貼膜，阻止著肉質對自身的吞噬……但他的行動力已大打折扣，保存於體內的能量不足以摧毀這樣巨量的增生肉質。
　　同壹時刻。
　　遊動於肉質間的無面者頭顱，也飄到伯爵的身旁。
　　“伯爵，助我最後壹臂之力！”
　　【換頭】
　　直接取代伯爵以右臂衍生的人形肉體。
　　唰！聖劍同時於掌心祭出……
　　下壹秒
　　滴淌著鮮血的聖劍，已架於波普的脖頸間……只需橫向切割，就能斬落虛空之子的頭顱。
　　不過。
　　韓東可通過肉質間隱藏的G眼，清晰捕捉到波普全身任意位置的細節動作。
　　其中，
　　波普背於身後的左手，正在散發著極邪之氣。
　　五根手指完全扭曲變形，同時還在向後折疊……距離完全折疊只差壹絲。
　　“提前察覺到了異常，故意留了壹手嗎？波普，真強啊！”
　　“真是好手段~尼古拉斯……接下來，就看誰的速度更快了。
　　不過，在這之前，我有壹個問題想要妳知道。
　　【這場遊戲】真值得妳拼到這種程度嗎？隱藏於這裏的寶物，或許有著類似於魔典的價值，不過，真的有必要嗎？”
　　波普依舊記得之前的戰鬥畫面，
　　韓東本體遭受魔典侵蝕，即便靈魂被大面積貫穿，即便雙腿被徹底撕裂，依舊要向前爬行。
　　同時，他也承認自己中了韓東的【局】。
　　“有必要……
　　我並不是輸不起，而是不能輸。”
　　韓東沒有解釋其中的原因，只是以同樣堅定的眼神註視著波普。
　　兩者間的對視持續足足五分鐘，各自仿佛都從對方的眼瞳間看到另壹片宇宙星空。
　　忽然間。
　　堆滿場內的增生肉質統統收回到韓東體內，G病毒已趨於穩定並解除喪屍狀態。
　　波普也撤出魔典，高舉著右手，示意棄權。
　　還沒等裁判公布結果，波普已背身退場，同時低聲說著：
　　“下次握劍的時候，記得多壹些殺意加持……演戲至少也要演得像樣壹點。
　　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撇開對妳的顧慮，以及妳與格林間的關系。
　　密大再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