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與妖僧

手倦拋書

玄幻小說

明元25年,東都日蝕,舉朝震驚,七日後,關中地動,地火沖天而起,豫州大火三日不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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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寒毒隱情

太子與妖僧 by 手倦拋書

2024-4-13 22:21

  梁澄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留戀在壹念的鎖骨處,那方凹陷處,還留著壹滴水珠,看來對方剛剛沐浴不久,脖頸上還露出壹段紅色絲線,顏色已然褪去,想必戴了很多年。
  梁澄目光回轉間正好與壹念禪師壹對清幽的眼眸對上,他像是被突然撞破偷食蜜餞的頑童,臉頰飛上薄紅,慌忙低頭,見禮道:“上師回來了……”
  “嗯,”壹念踱至案前,灑然坐下,淡淡開口道:“請坐。”
  “……啊,好。”梁澄這回眼睛不敢再四處亂瞄,規規矩矩地跪坐在蒲團上,雙手覆於膝上,坐姿端正,背脊挺直,眼簾垂下,好似專註地研究著木案上的花紋。
  “澄心,有件事需要和妳說,此事與妳性命攸關。”
  梁澄擡眼,目露驚詫,對方似乎有些疲憊,壹手支額,眼底微青,以壹念禪師的修為,斷不會出現如此疲態,可見這幾日,對方定然奔波不歇。
  心下定了定,梁澄鎮定道:“上師這幾日離寺,可是為了澄心的身體?”
  “不錯,那日為妳診脈,初探並無大礙,但是兩關沈弦,兩遲沈弱,肌涼指白,若是尋常醫者切問,只怕誤診為壹般風寒。”壹念微微壹頓,繼續道:“我知道皇家有壹不傳心經,乃當年慧覺禪師所創,實不相瞞,家師手上有半卷謄本,壹念幼時有幸壹觀,此經博大精深,不愧養氣聖典,若妳自小修習,斷不會有此脈象,因此我離寺前去拜訪壹位前輩,請他為我釋疑壹二,這才確定……”
  壹念眸光沈沈,看向梁澄雙眼,語氣沈重道:“妳被人下了……粹霜露。”
  “粹霜露?”梁澄不解,這毒他竟是從未聽過。
  “粹霜露不是毒,”像是明白梁澄的疑惑,壹念解釋道:“它由伽楞山地脈上生長的銀心霜蓮所制,本是抵禦心魔的聖藥至寶,只需壹滴,武者此生便無走火入魔之危,於修為上亦是大有補益,可惜此蓮十年壹開,花期卻僅有七日,且不說伽楞山地脈難尋,這霜蓮附近還棲有地焰蛇,毒性兇猛,防不勝防,因而,這粹霜露不亦於金精玉液,江湖中即便名山大派,亦是難求壹合。”
  “妳被了下了粹霜露,本是好事,可惜,銀心霜蓮卻與壹物相克,壹旦相遇,便成寒毒,並且很難查出。那壹物亦是難得珍寶,千金難買,如今世間,只余二粒。”
  梁澄心裏壹緊,壹手撫上腕上的血舍利,“是何物?”
  壹念視線下移,落在梁澄腕上,眸色晦暗明,“當年家師偶得地如來血舍利兩枚,壹枚予我,壹枚贈妳。”說著,便伸手自衣襟中拉出壹條紅色絲線,底下墜著壹粒紅色蓮狀的小石子,正是血舍利。
  “血舍利於外人而言不過稀奇寶物,卻有另壹隱秘作用,不為世人所知,其實,血舍利亦能消除心魔,增益內功,蓄氣養人,但是這兩件寶物作用相似,分屬中原禪宗與伽楞密傳佛宗,卻不可共用,如今妳體內寒毒早已深入經脈五臟,即便不再佩戴血舍利,不出十年,也會……魂歸西天。”
  梁澄緊緊抓住自己的手腕,直覺掌心如針刺般鉆痛,啞聲道:”銀心霜蓮是否還有個別名?”
  “不錯,銀心霜蓮是中原江湖的叫法,”壹念道:“伽楞山密傳佛宗稱它般摩薩,明元3年的時候,伽楞壹族向朝廷稱臣納貢,伽楞佛王為表順服,便獻上族中寶物般摩薩精露。”
  梁澄靜靜地聽著,指甲深深嵌入手腕內側。
  他還記得,五歲那年,他第壹次修習菩提心經,父皇讓他服下般摩薩精露,說於武道壹途有益,他後來才知道,此物乃稀世之寶,即便伽楞佛庭,藏數亦不過**之數,父皇卻願意賜他服下,眾皇子中獨他壹份,不想,當年他以為的盛寵皇眷,原是催命之符……
  不,或許父皇並不知曉般摩薩與血舍利相克,所以這壹切,或許不過是巧合……
  然而下壹刻,這份僥幸卻被壹念再次粉碎,“其實我五歲時便見過妳,那時我隨家師進宮為妳祈福,家師曾說妳命中有壹死劫,需剃度出家,聖上不允,家師便將血舍利贈與妳,他知道宮中有般摩薩精露,皇家子弟自來慣於靠丹藥提升內力,家師便囑咐了壹句……”
  蒼白的手腕內側溢出壹絲血痕,竟是被梁澄生生掐出來的。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哈哈,果真天家無父子!
  梁澄牙根緊咬,臉上再無往日清和溫潤,眼裏亦結滿冰霜,整個人仿佛籠在壹層陰影裏。
  忽然,手腕被人輕輕拉住,緊扣腕側的五指被壹根根松開,帶著琴繭的溫熱指腹撫上那上面的血痕。
  “莫怕,”醇和似酒的聲音低沈舒緩,如金字符咒般流水似地滑入梁澄耳中,又仿佛春雷般直接在腦中炸響,“師兄救妳。”
  梁澄怔然,“我……我還有救?”
  “我知道此毒不易解,但是……今後,我、我……”感恩的話梁澄能說出很多,但是沒有壹句能訴盡他心中的感激之情,梁澄嘴唇微顫,千言萬語化作二字輕輕的“謝謝”,卻又重若泰山。
  壹念眼裏似乎閃過壹絲溫柔笑意,他執起澄心的手,繞過紙屏往禪室內走去,邊走邊道:“我給妳上藥。”
  梁澄任由壹念動作,繞過紙屏後才發現禪室別有洞天,後面的空間竟然有兩間暖閣大,左右又分別以竹簾隔開,隱約可見簾後還有兩間相通的耳室。正中案上端放壹把古琴,邊上燃著香爐,青煙裊裊飄起,香氣淡遠持久,西面擺著書架,書冊滿幾,中間左右各置博物架,隨意地擺著壹些小瓷瓶。
  壹念先將梁澄手腕上的血舍利取下,再拿起壹個青瓷瓶,往梁澄手腕內側呈月牙狀的傷口倒出幾滴藥露,然後以指腹輕輕抹勻,梁澄認出它的味道,是冷凝香。
  壹念壹邊輕揉,壹邊道:“妳身上的寒毒雖然早已沒入經脈,但是也不是不可以排出,只是耗時頗久,期間也會受些琢磨,妳可忍得?”
  梁澄苦笑,“總好過失了性命。”
  “那便好,”壹念見冷凝露已滲入肌膚,便收回手,道:“若要醫妳,需尋壹處洞中熱泉,頭壹月,需每日全身施針梳理經絡,再於熱泉中輔以內力催毒,再壹月,每七日壹次,再壹每九日,直至九九八十壹天,之後雖無需再施針,卻要日日藥浴,壹年後,轉而每月壹次,如此再三年,便能痊愈,只是到底對底子有所毀損,今後每逢陰雨冬春,需註意養護,以防風寒。”
  長長壹段療程,梁澄心中卻只剩四字——全身施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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