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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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異推理

第1章 庶子
蒙洛推開老舊的房門,在黑暗中摸索著點亮了桌面上的蠟燭。
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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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佐夏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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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5-25 17:35

第87章 佐夏 上
  查理斯的話讓契布陷入到了沈默當中,他明白自己好友的意思,所以才會收起往日的隨意。
  對於佐夏的經歷,契布並不陌生。
  雖然他和佐夏兩人並稱為“帝國的兩大劍聖”,但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哪怕以契布那滿不在乎的性子,也不得不在“天塹劍聖”的稱號面前低下高昂的額頭。
  眾所周知,佐夏是壹個極端的種族主義者,無論是獸人、精靈、惡魔,還是別的什麽非人類種群,在他眼裏都是罪惡的代名詞。最重要的是,這其中曾經還包括過……神只。
  就像查理斯剛才說的那樣,神明或許不在意,但這不代表神明的信徒也會對此視而不見。
  當然,也正是因為神殿的逼迫和佐夏早年的固執,才會有那個被吟遊詩人們四處傳唱的、關於“天塹劍聖”的傳說。
  二百壹十三年前的秋天,壹個臟兮兮的孩子從火焰與屍骸旁邊醒來。
  他茫然四顧,發現往日寧靜祥和的家園已經淪為了焦土。
  殺戮、哀號、鮮血、火焰……回憶如同離巢的馬蜂壹般湧入腦海,被丟之腦後的噩夢在孩子面前變為了現實。
  神情呆滯的孩子發瘋似得沖向某座已經變為廢墟的房屋,他用稚嫩的雙手在瓦礫中死命的扒刨著,仿佛家人正在下面安然的等待著他來拯救。
  男孩刨了三天三夜,雙手的白骨都隱約可見。
  如果不是他自小就打磨身體,年幼的身軀早就垮了。可即使是有著黑鐵階位的身體素質作為依憑,男孩的身體也在傷心勞神與不眠不休中走到了極限。
  最終的打擊來自於廢墟下的真實,映入眼眶的並非男孩奢望中的音容笑貌,而是黑漆漆的、泛著肉香的焦炭……受不了打擊的孩子沖入了夜幕當中,他拿著火把與木棒在森林中搜索著,想要找到那群該死的獸人在幾天前留下的痕跡,然後追上去把他們屠殺幹凈。
  眾神之王是眷顧他的,男孩迷路了,失去了“難得”的送死機會。
  他像跌入陷阱的小獸壹樣在林中橫沖直撞,卻幸運的沒有被林間的野獸列為狩獵的目標。
  當然,這得“感謝”那群該死的獸人,他們像蝗蟲壹樣從山莊、村落、叢林中掠過,別說野獸了,就是青澀的果子也沒有留下壹顆。
  饑餓、幹渴、寒冷、疲憊……它們就像是索命的幽魂壹樣寸步不離男孩的身邊,折磨著他,想要扯碎他的堅持、放逐他的靈魂。
  男孩掙紮著,他不想放棄,因為他有必須活下去的理由。
  帝國每年都有無數軟弱的人在崩潰中放棄自己的生命,可面臨如此悲慘遭遇的男孩卻咬著牙堅持了下來。
  他不想把自己的靈魂交到死神的手上,起碼現在還不想,不是因為恐懼,只是因為仇恨。
  帶著猙獰的面容,男孩昏倒在了林間的小徑上,手裏死死的握著木棒,仿佛它能給自己帶來無窮的力量。
  壹個坡腳的士兵救下了男孩,把他帶回了邊境……“卡格禮防線”常駐著近三十萬的士兵,他們不僅防備著西邊獸人的大規模集結,還得分成小股巡邏隊來四處剿殺潛入防線後方劫掠的獸族小隊。
  事實上,邊軍的待遇很高,生活也不艱苦,但是死亡率卻居高不下。戰爭和殺戮是這裏的常態,任何適應不了的人都只能成為泥土的壹員。
  帝國規定的退休年限在邊軍看來就是個笑談,每年能活到且願意退休的邊軍屈指可數。他們已經適應了與異族死戰,也坦然接受了這裏的危險,當然不願意再回到內地、去為了貴族彼此間的利益糾葛而拋灑自己的熱血。
  救下男孩的士兵已經步入中年,左腿因為受傷導致行動有些不變,再加上他的長相確實不怎麽符合主流的審美觀,所以壹直都是獨身壹人。
  雖然身體受傷,但中年士兵仍舊是巡邏隊中的壹員,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發現昏倒的男孩並把他救了下來。
  巡邏隊仔細的搜尋過,村落裏除了男孩外,就再沒有其他活著的生靈了。
  那股潛入到此進行劫掠的獸人小隊的蹤跡並沒有被巡邏隊發現,無奈之下,他們只好帶著仇恨黯然離開。
  這種事情無時無刻不在邊境周圍上演,巡邏隊除了更加壓榨自己的體力四處搜尋,也只有把壹筆筆的仇恨記在心中,等著從戰場上討回了。
  “卡格禮防線”的指揮官曾多次建議帝國將防線後方方圓數百裏的村落小鎮盡數內遷,但是都沒能得到許可。
  這倒不是王室不作為,事實上,這樣的重大決策壹般都是由貴族議會決定的,還輪不到王室來指手畫腳。
  有著管理領地經驗的實權貴族們都不是愚昧之人,也想盡可能的保護好防線後方民眾的安全,但可惜的是,這樣的事情並不現實。
  貴族議會和防線的指揮官不同,需要考慮的問題也更多。
  他們不是不知道發生在防線周圍的慘劇,也不忍心同胞被獸族接連屠戮,但是他們卻有著不得已的苦衷。
  如果真的按照指揮官的請命把所有村落盡數內遷,那麽整個邊境防線的後勤補給消耗瞬間就會擴大四五倍不止。
  “卡格禮防線”常駐邊軍近三十萬,每年的糧食消耗就是壹筆天文數字。防線後方的諸多村落雖然不能在防禦上給邊軍提供什麽助力,但是每年卻能給他們供給大量的糧食。
  不要認為給邊軍供糧是件苦差事,事實上,如果不是有被獸人劫掠的潛在危險,內地絕對有著無數的農戶願意和他們進行交換。
  畢竟,內地的農戶雖然不用給邊軍供給糧食,但卻要給領地的領主繳納稅款。
  相比於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五十的稅收,不到百分之五的糧食供給簡直毫無壓力,平攤起來也不過每頓飯多加兩三個面包而已。
  至於農戶每年結余下來的大量糧食,最後也大都會落到邊軍的手裏。
  不過這壹部分就不再是要求他們無償奉獻的了,而是帝國出錢全款買下。不僅買賣全憑自願,價格還比內地的市價高出壹層左右。
  而他們所要做的,無非就是幫助邊軍把糧食運送到要塞當中……;第88章 佐夏 中
  可以說,防線後方的小鎮與村落構成了壹道完美的補給線,這也是為什麽貴族議會每年不僅不接納邊境周圍的農戶內遷,反而鼓勵內地流民落戶到那裏的原因。
  如果沒有星星點點的民眾生活在那裏,每年的補給如何運往邊境就是壹個很大的問題。不僅要專門打造壹道補給線,沿途還得派遣兵將駐紮,所帶來的金錢與人力消耗將會是如今的四五倍。
  更何況,村落的存在能解決邊軍士兵的私人問題,當他們不能再上戰場時,就可以從某個村落中獲得壹片無主的土地,然後結婚生子,度過余生。
  這不僅解決了士兵們的戰後待遇問題,還從根源上解決了邊軍的兵源問題。
  論對獸族的仇恨和對邊軍的認同,還有什麽人能比得上從戰場下來的老兵們的後代呢?
  他們從父輩的手上接過榮譽與信仰,持劍奔赴抵禦獸人的戰場。
  這些青年才俊是不會整天想著回到內地的花花世界的,心中的唯壹理念就是讓那群該死的獸人滾回草原深處去。
  隨著這些年的發展,“卡格禮防線”和其後面的村鎮形成了壹種彼此依憑的關系。村鎮中有著老兵的子嗣,有著在役士兵的妻兒……所以,戰士們拿起武器與獸人作戰,不再僅僅只是為了帝國的內地不受劫掠,還為了身後的親人不被屠戮。
  事實上,對於普普通通的小人物來說,崇高的理念很難引起他們的共鳴,反而是來自家庭的、那微不足道的幸福,能讓他們為之血染疆場。
  數千年來,帝國的邊境曾數次易主,但無論戰爭慘烈到什麽程度,最後獲得戰爭勝利與領土主權的壹定是人類方面。
  或許這與貴族議會在資源上對邊境的竭力支持有所關系,但最重要的還是邊軍與民眾的這種奇特羈絆。
  畢竟,用親緣、榮譽、仇恨澆築起來的防線才是最為堅固的,經受過苦難的英雄才是最強大的,而男孩很快也會成為其中的壹員。
  男孩醒了,在壹個陽光明媚的下午。
  他微微擡頭,映入眼簾的是壹張飽經風霜的臉。
  救他回來的士兵就坐在他的床前,陽光透過窗欞落在了士兵的脊背上、折射進了整個房間,斑駁的光影中,那有些醜陋的中年人看起來就像是為世人傳播福音的天使。
  他確實是男孩的天使,盡管這個獨身的老兵壹直想以男孩的“父親”自居。
  男孩既沒有接受這壹說法,也沒有出言否認,他只是隱藏了心中的感激,沈默的看著手舞足蹈的恩人,如同壹尊毫無生息的瓷器。
  那天下午,壹直被袍澤們稱呼為“老坡子”的中年士兵多了壹個兒子,男孩也多了壹個新的名字——“佐夏”。
  這個名字是“老坡子”花了壹個月的軍餉請要塞的書記官給起的,意思是“樂觀開朗的孩子”。
  不過很可惜,被仇恨死死壓在心頭的男孩既不樂觀也不開朗,他並沒有對這個名字做出絲毫的反應,也對中年人的叫喊置若罔聞。他只是目不斜視的坐在那裏,就像對方是在招呼別人壹樣。
  可是,“老坡子”卻沒有就此放棄,他固執的以“父親”自居,固執的叫男孩“佐夏”,仿佛這樣就能讓那個可憐的孩子忘記曾經的悲痛、再次恢復天真的笑容壹樣。
  最終,“老坡子”的堅持獲得了成功,男孩開始稱呼他為父親,也開始以“佐夏”這個名字自居,只是,卻再未展露過笑容。不過,那個時候的“老坡子”也沒辦法繼續幫助男孩改變了,因為他早已在男孩轉變之前就失去了生命……在男孩醒來三周後的壹個清晨,“老坡子”像往常壹樣自言自語的和“兒子”告別,然後帶著心滿意足的笑容外出巡邏了。
  男孩也和往常壹樣安靜的呆坐在板凳上,默默忍受著心中的仇恨與悲傷對自己的折磨。
  沙漏多次翻轉,時間來到了日落時分。
  住所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打開,男孩看到的不是熟悉的踉蹌身影,而是擔架和白布……帶著血汙的面容上有著令男孩心疼的猙獰,他小心翼翼的推著中年人的肩膀,期待著對方能像往常壹樣給予回應。
  可現實是殘酷的,男孩不得不接受那個每天都絞盡腦汁想要逗自己開心、窮盡言辭引誘自己開口的“父親”死了,僵冷的屍體就被放置在自己的面前。
  男孩想要完全掀開白布,但是鐵箍般的抓握阻止了他的動作。送“老坡子”回來的士兵含著淚對男孩搖頭,因為掩蓋在白布下的屍體並不“完整”……“老坡子”所在的巡邏隊遭遇了壹支獸人的劫掠小隊,沒有絲毫的言語交流,兩支隊伍就在仇恨的驅使下交手了。
  本來巡邏隊都已經取得了戰鬥的勝利,減員名單中也沒有“老坡子”的名字,但是,誰都沒有想到獸人的小隊中居然有著壹個混血,壹個有著野蠻人血統的牛頭人。
  在仇恨與恐懼的刺激,這個奄奄壹息的牛頭人突然狂化了,他猛地從地上站起來,雙目赤紅的殺向離他最近的壹名士兵。
  此時,巡邏隊的士兵們正分散開打掃戰場,雖然有所警惕,但心態上卻已經松懈了。被牛頭人列為攻擊目標的士兵完全陷入到了呆滯當中,整個人傻站在那裏,沒能做出任何的反應。
  年輕人本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曾想自己卻被袍澤救了下來。
  出手救援年輕人的正是“老坡子”,因為腿腳不便,他壹直被隊長特許不用參加戰場的打掃活動,所以,他也是第壹個從這件事情當中反應過來的。
  經驗豐富的人總能避開自己的短處,閱歷豐富的“老坡子”也是其中的壹員。
  他知道近身戰沒有了靈活的步伐會是什麽下場,所以從他坡腳的那壹刻開始,他就成為了巡邏隊中的遠程攻擊手。
  “老坡子”並沒有弓弩方面的天賦,但是卻苦練出了壹手極為強悍的擲矛術。
  五十步以內,被灌註了鬥氣的短矛能透體而過,哪怕敵人是皮糙肉厚的獸人,他也能用短矛在其身上開出壹個又壹個猙獰的血洞。
  在牛頭人起身的壹瞬間,“老坡子”就反應了過來,他從背後抽出僅剩的壹直短矛,然後用盡全力投擲了出去。呼嘯而至的短矛洞穿了牛頭人的胸口,在他攻擊到年輕人之前就擊碎了他的心臟。
  這樣的傷勢如果換成人類,恐怕在第壹時間就死亡了,但可惜的是,他們面對的是陷入狂化狀態的獸人。
  牛頭人的生命確實走到了盡頭,但是強悍的軀體與陷入狂亂的意誌讓他在臨死前狠狠的甩出了手中的圖騰柱,目標正是那個用短矛給予了他致命壹擊的敵人。
  “老坡子”對自己的準頭很自信,所以在飛矛出手後就放松了心神,等他反應過來時,巨大的圖騰柱已經到了眼前,他想要躲避,但是傷殘的腿腳卻拖累了他逃離的速度。
  最終,他還是沒能躲開飛來的圖騰柱,大樹壹般粗細的柱子攔腰砸下,將“老坡子”的半邊身子碾成了肉糜……PS:作者菌是不會給梅菲斯特安排女主的……應該,不過切諾伯爵會有妻子。畢竟身為壹個貴族,幾十年都不娶妻實在是太奇怪了,但是大家放心,那只是政治性的聯姻,我是不會安排什麽感情戲份的。是我不願意寫,不是不會寫,呃……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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