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劉老爺子

　　晚上七點半，牧原下了出租車，來到了劉壹航給的地址處。這是壹個相對較老的小區，想必是早年政府給公職人員分配的家屬住宅小區。在小區門口的超市，牧原隨便地買了點水果，第壹次登門，空手總是不好的。
　　牧原剛走進小區，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掏出手機壹看，居然是小龍蝦打來的。
　　“師父，妳太帥了！”小龍蝦興奮的叫喊聲傳了過來，震的牧原的耳朵嗡嗡作響。
　　“怎麽了？”牧原問，貌似自己好像還沒答應收她做徒弟吧，怎麽就以師父相稱了。
　　“師父，妳的那個逐火魔術壹定要教我！老板……給我拿十盒，我要十盒，對，十盒。”
　　小龍蝦那邊有聲有些嘈雜，好像是在買東西。十盒？十盒什麽？牧原想，難道是十盒雞蛋？壹盒是八顆，十盒就是八十顆，難道這丫頭是要坐月子嘛。
　　“師父，不說了，我馬上回去聯系，不過說好了哈，我練會了，妳必須收了我，然後教我那個捉逐火魔術！”
　　牧原搖搖頭，苦笑壹聲，估計以後有自己忙的啦，這股風風火火的勁頭，哪裏有壹點魔術師該有的淡定和從容啊。在臺上表演的時候萬壹出了紕漏，估計都有可能哭鼻子。
　　站在門口敲了敲，很快就有人打開了房門，是壹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燙著短短的卷發，鼻梁上駕著壹副眼鏡，圍著圍裙，壹臉慈祥的微笑。
　　“妳好，請問劉……”
　　“妳是牧原吧！”中年婦女打斷了牧原的問話，請先問道。
　　“對！”牧原點點頭。
　　“快請進！”中年婦女熱情的招待道，隨後，又向房間內大聲喊道：“老劉，牧原來了！”
　　“請進，請進！”劉壹航迎了出來，還壹邊用圍裙擦著手，看樣子似乎是正在廚房裏幫忙。
　　“劉科長，您好，打擾了！”牧原客氣地說著，遞上了自己手中的水果。
　　劉壹航掃了壹眼，見是普通的水果，不是什麽昂貴的東西，就順手接過來放到壹邊，“快請進！在家裏不要稱呼什麽劉科長，我比妳年長不少，叫壹聲劉叔叔就好了，應該不為過吧！”
　　“好的，劉叔叔！”牧原點點頭，劉壹航的確是父輩的年紀，牧原叫的也非常得順口。
　　“妳先坐壹會兒！我去廚房忙壹下就出來！”劉壹航說著，給牧原倒了杯水，又壹頭鉆進了廚房。
　　牧原將茶杯放到茶幾上，四處地打量著，這就是壹個普普通通地家屬房，居住面積很大，沒有什麽太過豪華的裝飾，但卻收拾的幹幹凈凈，處處透露出文化分子家庭的氛圍。
　　忽然，壹個房門打開，壹個瘦瘦的老頭走了出來。
　　老人家約有七十歲的年紀，膚色略黑，鼻梁上架著壹副老花鏡，鏡腿上系著紅繩，垂掛於腦後。因為在家裏，老人穿著有些隨意，壹條黑色的褲子，配壹件白色略帶發黃的襯衣，腰不駝，腿不顫，很是穩健。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拖鞋的原因，牧原觀察到，老爺子的壹只鞋子不太跟腳，有壹絲拖拽的感覺。
　　“爺爺，您好！打擾了！”牧原急忙站起身，客氣地打著招呼。
　　“妳就是壹航說的牧原吧，坐，請坐！”老人家微笑著點點頭，招呼牧原重新落座，“我是壹航的父親，昨天聽壹航提起妳，對妳有些好奇，所以就請妳到家裏來坐坐！”
　　牧原壹楞，原來這就是劉壹航要介紹的人，他的父親。
　　“聽壹航說，妳對案件現場有壹套獨有的鑒定方法？”劉老爺子壹邊打量著牧原，壹邊問。
　　“這……”牧原壹楞，他沒想到劉壹航居然會在家裏談論這些。
　　“哦，忘記做自我介紹了，敝人劉應渠，以前也在刑偵相關單位工作，現在退休在家，虛掛刑偵鑒定顧問壹職！”劉老爺子看出了牧原的疑惑，解釋說：“壹航也算是子承父業，走了我的老路！”
　　“哦，原來劉老也是刑事鑒定方面的專家！”牧原說。
　　“哎，專家談不上，只是虛度壹生，看的多了，徒有點經驗罷了！”劉應渠擺擺手說，“不過，我對妳的壹些看法倒是挺有興趣的！”
　　“劉老，我還年輕，對壹些事情比較好奇，隨便看了幾本書，就年少輕狂，胡言亂語！”牧原解釋說。
　　“是嗎？”劉老爺子笑著說，“我看妳今天分析靈符自燃的理論就很有見解嘛！”
　　牧原壹楞，問：“老爺子，您以前也研究過符咒？”
　　“研究過！”劉應渠也不掩飾，“見過的太多了！”
　　“像今天那種？”牧原心裏壹緊，急急地問道。
　　劉應渠笑了，在他這個老狐貍面前，這個小狐貍終於露出了尾巴，於是說道：“今天這種啊，我想想，好像……也見過！”
　　牧原也知道自己有點過於著急了，於是試探性地問：“那妳相信這些？”
　　“信啊！”劉應渠笑著點點頭，“人活的久了，遇到的東西多了，很多原來認為不可能的東西都變得可能了，所以，信的東西也就越來越多了！”
　　“那您都見過什麽？”牧原問。
　　“呵呵呵！”劉應渠笑了，摘下老花鏡，小心地折疊好放進口袋，然後用手指點了點牧原，說：“妳這個小家夥啊，果然機靈的很，我問的問題妳壹句沒說，可是卻不停地套我這個老頭子的口風！”
　　“呃！”牧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吃飯，吃飯，先吃飯！”劉應渠站起身，背著手走向餐廳，“等吃完飯咱們再慢慢聊，不過，妳要是再藏著掖著的，我老頭子可就無口奉告了，畢竟，我這年紀大了，記性什麽的，都不太好，老糊塗老！”
　　牧原無奈地搖搖頭，看來和這些老狐貍打交道果然是沒那麽容易的。
　　走進餐廳，桌子上已經擺滿了飯菜，牧原也不好白吃，上前主動地幫忙擺放餐具。而劉老爺子卻拿出壹個小酒盅，也不招呼別人，自己斟了壹杯，慢慢地品咂起來。
　　飯菜雖然很豐盛，劉家人待客也很熱情，不過牧原卻吃的很是沒滋沒味，他腦子裏壹直都在想著剛才和劉老爺子的對話，想著壹會怎麽應付他，也想著怎麽能夠套出壹些消息來。
　　終於，晚飯結束了，劉老爺子喝了口茶，然後托著紫砂壺慢慢地踱向書房。
　　“小家夥，妳跟我來吧！”劉老爺子說。
　　“好的！”牧原站起身，和劉壹航夫婦再次道了聲謝，然後跟了上去。
　　這是壹間只有二十平米大小的書房，壹張書桌，兩把椅子，四面的墻壁上鑲嵌滿了書架。書架上除了密密麻麻地擺滿了書籍之外，還有壹些人體骨骼、地球儀等物件，活像壹個小小的圖書室。想必，這就是劉壹航父子平時打發時間的地方了。
　　“小家夥，想好了嗎？”劉老爺子示意牧原坐下後，悠悠地問。
　　“想好什麽？”牧原明知顧問。
　　“都說年少輕狂，口無遮攔，不過妳可壹點兒都不像啊！”劉老爺子笑著說，“也好，我先給妳看點東西，壹來打消妳的顧慮，二來也好讓我們爺倆大吐為快！”
　　劉老爺子說著，就打開墻角處的壹個櫃子，從裏面拿出壹本厚厚的資料，是那種手制的卷宗，花花綠綠的，各種紙張、顏色都有，厚厚的壹大摞，像是手工抄錄收集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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