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狩

腳本兒

靈異推理

2000年初,陪都。而這個城市的名字就是源於那個戰亂的年代,並壹直沿用至今。 “陪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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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3章 做牌落汗

詭狩 by 腳本兒

2019-8-13 17:40

“我來!”Mark擼了擼袖子,壹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妳會廣東麻將?”付偉驚訝地問。

“廣東麻將?那是什麽麻將?”Mark傻了,“廣東不是中國的壹個州嗎?這廣東麻將不就是中國麻將嘛?上次妳們教過我,還贏了他們啊!”

“棒槌!”王運秋臉色鐵青,暗罵了壹句。

“上次教妳的是陪都麻將,玩法極其簡單,就是倒倒胡,牌面三色均有,能碰能杠但不能吃,出了杠以外沒有清壹色、暗七對、大三元等加番!”付偉解釋說,“但廣東麻將就不壹樣了,共壹百四十四張牌,筒、索、萬、東、南、西、北風、中、發、白,還有梅、蘭、竹、菊、春、夏、秋、冬這八個花,玩法有雞平胡、推倒胡、新章、老章四大派系。”

Mark撓了撓頭,有點似懂非懂,他以前好像在唐人街看到過這種打法,但卻從來沒上過手,更沒想到其中的規則居然這麽復雜。

“這麽說吧,妳知道什麽叫混幺九、清幺九,什麽叫小三元、大三元,什麽叫小四喜、大四喜,什麽叫十三幺嗎?各自是什麽牌?各自有多少番?”

“我知道十三幺,就是十三張不壹樣的牌!”Mark聳聳肩,“我們洋人數學不好,算不清那什麽番!”

“那妳還玩個屁啊!”賴芽子沒好氣地說,“上了桌就是壹專業炮手!”

“哈哈!”靳武陰笑了兩聲,“沒關系,以‘賭龍’的本事,壹對三也是小菜壹碟!”

“老二,妳上!”鄭步說。

“我?!”付偉嚇得倒退了兩步,連連擺手,“妳開什麽玩笑啊,我上去就成了點燈專業戶了!”

“我們這些人裏,除了貝老,就妳對規則門清!妳不上,誰上啊?”鄭步說完,趴在付偉的耳邊嘀咕了幾句。

“這……行嘛?”

“死馬當活馬醫吧!”鄭步在付偉的肩膀上拍了拍,“不盼著妳贏,不點炮就行啦!”

“老大,妳把這事看得太簡單了,還是讓Mark上吧!”付偉還是有點怯場,“這洋鬼子雖然笨了點,但理解這玩法總不會有問題吧!”

“嗯,讓Mark上吧!”貝瓊說,“把妳們的策略告訴他就行啦!”

鄭步壹楞,自己剛才的聲音可是很小的,難不成這老爺子也聽見了?

上桌後,沒打出幾張牌,王運秋就知道Mark的如意盤算了——跟張,妳打啥我就跟著打啥,幸虧這是玩得廣東麻將,不會計算最後的牌面,如果玩得是血戰川麻,Mark能把內褲都輸沒了。

這種做法有壹個好處,那就是避免點炮,但也有壹個弊端——忽略了廣東麻將是可以吃牌的,也就是所謂的餵章。為了比拼賭術,貝瓊和靳珷自然是做了壹個對家,而Mark和王運秋分別做在靳珷和貝瓊的上家,原則上講,王運秋和Mark肯定是不會給自己的仇敵餵章的,但賭桌上的手段千千萬萬,絕對不是那麽簡單的。

“我也打三萬!”Mark從慘不忍睹的牌面裏拿出壹張牌,“啪”地壹聲拍到桌子上,他越來越喜歡這種賭法了,這根本就不用動腦子嘛,只要當個復印機就行了。

“吃!”靳珷拎出兩張麻將,順手打出去壹張。

“吃?吃什麽意思?”Mark奇怪地問,“我也可以吃牌嗎?”

“當然可以,不但有吃牌,還能喝牌呢!”王運秋諧謔道。

“喝牌怎麽喝?”Mark虔誠地請教道,“麻煩您示範壹下,也讓我回去……回去……,那個中國詞語怎麽說的了?對了,顯擺,也讓我回去顯擺顯擺!”

“咯咯咯!”龍靈兒又大聲笑了起來,似乎絲毫也不關心這賭局的勝負。

“我的天啊,真丟人啊,還不如我上呢!”付偉頓足捶胸地說。

“胡了!”靳珷把面前的牌推擋,“清壹色自摸,四番!”

“嘿嘿,恭喜,恭喜!”Mark倒是明白這“自摸”是要輸錢的,大大方方地上了籌碼。

前兩圈打完,貝瓊這邊完全處於頹勢,雖然偶有反擊,但仍然是輸多贏少,第壹局贏來的五百萬幾乎輸進去壹半。照這個形勢下去,恐怕不用到第三輪,貝瓊就已經無力回天了。

“小魔女,準備動手吧!”鄭步悄無聲息地挪到邊上,給龍靈兒使了個眼色。

“沒那麽悲觀!”龍靈兒低聲說,“下半場估計要好壹些?”

“啥意思?”

“妳光看Mark輸錢了,卻沒看到這個洋鬼子起到的作用,留心他的手法!”龍靈兒使了個眼色,“從第壹盤開始,王運秋和靳珷就在洗牌的時候落汗、做牌,貝老的眼睛不好使,防不勝防,全靠Mark偷偷換牌,把兩人洗好的牌重新打亂!”

經龍靈兒這麽壹提醒,鄭步立刻把全部註意力放到了Mark的雙手上。

上壹把剛剛結束,四人都在用心洗牌,王運秋和靳珷的動作極快,借著把翻麻將的機會,王運秋和靳珷把好牌按到掌心下,雖然雙手不停地“嘩啦嘩啦”地搓洗著,實際上卻是在做牌。Mark嬉皮笑臉地調侃著,也學著兩人的樣子洗著牌,只是手指交錯的時候,卻偷偷地把兩人手掌下的麻將調換了。

“這……不犯規?”鄭步瞠目結舌地問。

“犯規?”龍靈兒冷笑壹聲,“這才是真正的對賭,要是都按照規矩來,那還有什麽意思!”

“那……貝老不是太吃虧了嘛!”

“他……恐怕他記得牌面比誰都多,仔細看他碼牌的動作!”

鄭步扭頭看去,看到貝瓊正在撿牌、碼牌,可能是眼睛失明的緣故,碼牌時放得並不齊,需要雙手合成壹攏做出壹個扶正擠壓的動作。在對齊麻將牌的時候,鄭步好像看到貝瓊的手指在麻將牌面上壹壹掃過,這個動作極快,即使用心去看都很難發現。

“難道……他把自己碼放的牌全都記住啦?”

“沒錯!”龍靈兒點點頭,“盲人的聽覺、觸覺都是極其敏感的,更何況在失明之前他就已經是賭王了,根本就不需要摸到整個牌面,只需要觸碰到壹部分就已經知道了!不止是他親手碼放的牌,摸牌時,他深知能夠知道下幾張是什麽牌面!”

“這麽神?”鄭步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這……這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剛才那些都是做牌,此外還有落汗,就在用指甲、尖銳的物件在麻將上留下記號!”龍靈兒說,“妳看那個靳珷,帶著那麽大壹個鉑金戒指,妳以為那就是裝飾品嘛!”

“靠,那還賭個屁啊!”鄭步撇了撇嘴,“幹脆直接打明牌算了,省的這麽費勁!”

“這種賭局賭的既不是牌面,也不是牌技,而是千術和人心!”龍靈兒拖了拖腮幫子,饒有興致地說,“不然才多無聊呢,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準備看好戲吧!”

不知道真的是被龍靈兒看透了,還是被她給言中了,從第三圈開始,局勢慢慢出現了扭轉,貝瓊這壹方不再是潰不成軍,而是呈現出勢均力敵。Mark也不再是完完全全地復印機了,居然學會了打“生張”,而且每次都是平安無事,甚至還打出去幾張好牌,成功給貝瓊餵了幾張好牌。

Mark的嘴巴就沒閑下來過,壹會兒大呼小叫,壹會兒哼哼唧唧,壹會兒又變成了個好學的學生,喋喋不休地請教各種各樣的問題,靳珷倒是挺能忍的,而王運秋卻直皺眉頭,真想親手把他那張破嘴給縫起來。

但前兩圈的損失卻很難挽回了,四圈結束之後,貝瓊只是勉強撈回來壹點損失,手裏的賭資勉強剛夠三百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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