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飲茶/任命

　　總華探長辦公室。
　　莊世楷敲門，推門，走進裏面打招呼道：“洛哥。”
　　“莊仔，妳來啦？”這回雷洛沒有再坐在辦公桌後，而是坐在會客區旁的茶幾沙發上，雙手拿著茶壺朝他露出微笑。
　　“洛哥找我什麽事。”莊世楷暮然間發現，正值巔峰時期的雷洛，在他面前竟然放下威勢了。
　　隨後，他在旁邊的壹張沙發坐下，雷洛則是泡好茶，把壹杯清茶放在他面前話道：“聽說在妳的建議下葛白真的要成立神槍手部隊，妳還是裏面的華人顧問教官？”
　　“是，洛哥。”
　　“神槍手部隊的名字叫作飛虎隊。”莊世楷端著茶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雷洛在旁點點頭，語氣贊揚道：“妳可為華人爭光了！好好幹！”
　　“謝謝洛哥。”
　　“我都是為妳做事。”
　　莊世楷把話說的很漂亮，雷洛迅速知道消息也不值得奇怪。
　　中環總署壹半是鬼佬的，壹半是雷洛的。
　　葛白很可能詢問過雷洛的意見，就算沒有詢問，只要雷洛忌憚他，主動向葛白出聲，葛白絕對會收回“華人教官”的權利。
　　因為，雷洛可以點破華人的文化傳統，也可以直接和葛白說。葛白不可能不考慮雷洛的意見，更不會為莊世楷惹雷洛不開心。
　　可洛哥沒有這樣做，在明知道壹個小職位，會讓莊世楷權利迅速膨脹的時候，他還是保持沈默，不言不語，看著莊世楷壯大。
　　這是為什麽？莊世楷剛開始覺得單純是雷洛信任他，可隨著洛哥壹句“為華人爭光”。他懂了！洛哥不止是信任他，更是願意眼睜睜擡壹個人上去。
　　只要這個人可以擴大華人的影響力，擴大華人的地位！不管這個影響力是明是暗，他願意擡壹擡，送君壹程，就為華人腰桿子硬壹點。
　　這種內心港島眼下很多華人大佬都有，可莊世楷深受感動，因此給出雷洛尊重的說是為他做事。
　　潛意識裏，也是甘願秉承這種思想，繼續為港島華人做事。
　　“好！”雷洛仿佛從莊世楷眼裏堅定的目光中，讀出些什麽，拿起茶杯道：“飲茶。”
　　“飲茶。”莊世楷露出微笑，兩人同步擡起茶杯，飲茶落肚，放下茶杯。
　　從這壹刻起，雷洛真正下定決心，將來把全部的資源交給莊仔負責，等到退休後，讓莊仔繼承他的位置。
　　而莊世楷論權利地位，現在實際上已經是華人警隊的二號人物。名義上雷洛的頭馬，可今天雷洛聊天的姿態，已經把他當成平起平坐的“朋友”。
　　這壺茶兩人大概喝了半個小時，全程都保持著默契，沒有點破兩邊的地位變化。
　　莊世楷等到茶葉沒味後，極為現實的放下茶杯，起身講道：“洛哥，九龍有事要處理，我先閃人了。”
　　“好，不送了。”雷洛面帶微笑的站起身，站在沙發前目送莊世楷起身離開，把門關好。
　　“平地壹聲雷，風雲就化龍。”
　　“懂得抓住壹切機會，這個後生仔將來沒人能擋得住！”
　　等到莊世楷離開後，雷洛才目光凝重，語氣鎮定的吐出壹句話。
　　轉眼之間，區區壹年，莊世楷就已經成為全港境界的壹面標桿。雷洛自問年輕時的表現，也沒手下這匹“頭馬”強，將來這匹馬跑的地方，絕對是他到不了的。
　　雖然，現在他的影響力肯定比不過雷洛，總體勢力更是天差地別，但壹個底層少年走到這步，終究徹底立起來了。全港再也無人敢小瞧他！
　　……
　　莊世楷離開中環總署，臨行前和標叔打聲招呼，權當禮貌了。
　　當他回到九龍總區的辦公室後，並沒有什麽要忙的事情，只是決心做下壹個輕飄飄的決定。
　　“林國雄，妳覺得妳自己怎麽樣？”莊世楷靠在椅子上，手上拿著鋼筆，打量面前壹個年輕人。
　　雖然，林國雄應該和他差不多大，但社會上只講輩份，不講年齡。
　　林國雄站在莊世楷面前，如同幼童，氣勢徹底被壓倒，心裏甚至有些害怕。
　　“報告長官，我覺得我……我覺得我……”林國雄吞吞吐吐，最終答道：“我覺得我挺好。”
　　林國雄剛剛正在座位整理資料，突然沙展卓找到他，說莊探長點名他去辦公室壹趟。
　　林國雄搞不懂自己壹個小角色，怎麽會被莊探長點到名，可回憶昨天自己的表現，和莊探長上任後的態度，感覺沒什麽問題啊？他這才敢壯著膽子推門進入辦公室。
　　可壹見到莊探長……昨晚莊探長的強悍表現就開始在腦海放映，心氣瞬間被壓住，仔細半天，只想出壹個尷尬的答案。
　　“挺好？這是什麽答案？”莊世楷心裏給這小子逗笑了，壹把將鋼筆丟在桌面，靠著椅子笑道：“不管妳覺得妳怎麽樣，我覺得妳行！妳就行！”
　　“我決定任命妳為九龍便衣組第二位沙展，帶領B組做事。”
　　莊世楷沒有征詢他意見，九龍區這塊地頭，誰上誰下，都是他做決定，不需要征詢任何人的意見。
　　林國雄楞了壹下，內心有驚有喜，最後語氣快速地講道：“長官！兄弟會們以為我是靠拍馬屁上位的呀！”
　　“年輕人，妳很懂嘛！”莊世楷目光大亮，站起身，走到林國雄面前。林國雄想要後退壹步，可卻硬生生止住動作，啪嗒壹聲，朝莊探長立正敬禮。
　　“妳是不是靠拍馬屁上位，底下的人說不算，我心裏怎麽樣認為才算！懂嗎？”
　　“好好做事，證明給我看！底下的人不聽話，妳就打斷他的腿！我撐妳！”
　　林國雄深吸壹口大氣，內心頓時澎湃起來，大聲吼道：“是！長官！”
　　“好，滾蛋！”
　　莊世楷轉過身，背負雙手，看向萬裏無雲的天空。
　　林國雄望著莊世楷的眼神，神似當初看著洛哥的莊仔，最後時空交匯，兩人做出同樣的動作。
　　後退，關門。
　　莊世楷和洛哥露出同樣的笑容，感覺世界都在手中。不同的是洛哥喜歡拉起窗戶抽雪茄，莊世楷喜歡看著藍天想象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