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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農場下凡塵

夜天下

都市生活

三天前石仲魁以為自己走了天大的好運。
五月大雨夜裏,在家裏的陽臺上吹著微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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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案首

帶著農場下凡塵 by 夜天下

2023-9-10 23:06

  古人喝茶用茶碗,而且還是帶著茶蓋。
  正常來說端茶不說話,也不喝的意思是端茶送客,有眼力勁的人會起身告辭。
  但為了避免誤會,左手端著茶碗,右手拿著茶蓋翻動漂浮的茶葉,那就是暗示對方說話了。
  石仲魁明白對方的意思,伸手出袖子裏,拿出個三指頭寬的木盒放在主位的桌子上。
  壹聲不發的退後幾步等著。
  縣太爺見此,這才放下茶杯,臉色微微壹變的打開木盒。
  從裏面拿出把雕花木柄折扇。
  好壹會,會客廳裏才傳出好幾聲,“妙、妙啊”的聲音。
  石呆子家祖傳的20把扇子,石仲魁看不出扇子上書寫題跋,還有畫的湘妃、棕竹、麋鹿、玉竹的好壞。
  但看這位縣太爺,對壹套兩把的玉竹扇的喜愛程度來看,石呆子手裏的扇子確實是好東西。
  這次送上的是壹把,那麽另外壹把,當然是在縣試之前,由縣太爺的遠方表兄,也就是私塾老先生送到他面前了。
  據那位已經得了縣太爺的準信,不久之後會去工部做小吏的老秀才的說法,玉竹雕花木折扇倒沒貴到離譜的地步,也就200兩銀子壹把。
  但據說上面作畫的人,不僅是前朝書法名家。
  扇面上還有幾個同時代的書畫名家留下印信,而這幾個名家中有壹個是縣太爺的同族先輩。
  而老秀才當初讓賈權上門通知自己,真正的目的就是石呆子手裏的扇子。
  這也能看出石呆子手裏有好東西的事,知道的人不少,而且不少人連扇子上有什麽人的題跋、印信都知道。
  老家夥也知道石呆子對家傳扇子看的比命都重要,所以壹開始他就沒想過強逼,也沒資格強逼。
  畢竟他也只是個秀才,萬壹逼死石呆子,又沒得到扇子的話,即便不用吃官司,私塾也別想繼續開了。
  畢竟沒人敢把自家的孩子,送到壹個逼死弟子的老師門下讀書。
  試探壹番,見石仲魁40多天都沒動靜,他都打算放棄了。
  直到石仲魁再次背了壹包50斤的粗面上門,壹番細致的考較之下,確定石仲魁的學問別說縣試,就是考秀才都沒問題後。
  這才打定主意向縣太爺舉薦,然後和石仲魁雲裏霧裏的繞了壹圈。
  好在石仲魁不是以前的石呆子,回家細細壹想總算明白了過來。
  同時,他也想明白了老秀才只能算鉆研取巧之輩,比起賈雨村,簡直就是好人了。
  既然老秀才得償所願,帶著壹份書信,等著去工部當書吏。
  縣太爺找回先輩遺留的墨寶,石仲魁考試成績不說真的第壹,前五還是沒問題。
  之後,那當然皆大歡喜了。
  而且是大喜。
  真說起來,縣試考的基本上是對四書的熟悉程度,五經根本沒考。
  也就是說,只要把四書背的滾瓜爛熟,基本上都能過。
  可就這樣,還有些頭發都發白的人,連這壹關都沒過。
  縣試第壹為案首,算不上什麽光宗耀祖,但第壹就是第壹,石仲魁在大興縣也算小有名氣了。
  可惜基本上也沒什麽人在意。
  真比較起來,就如小學升學考了第壹,過幾天大家就忘了。
  但要是接要來的府試、院試都是第壹,那就是小三元。
  鄉試、會試、殿試也是第壹,則叫大三元。
  六元及第整個歷史上也就兩人,其中只有壹人是連中六元。
  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學霸中的巨無霸,千古第壹,無人能及。
  石仲魁當然想過混個小三元,大三元什麽的。
  但會試、殿試除了自身的水平外,更要看運氣。
  不過要是小三元之後,再拿鄉試第壹的解元。
  皇帝說不定就會想弄出個吉瑞來,六元獨中,可不就是再吉祥不過的祥瑞了。
  想想紅樓世界中,當今皇帝頭上還有個太上皇,這事真不是沒有可能。
  有了這期待,別說2把扇子了,要是知府願意,石仲魁立馬送上另外壹套扇子。
  “仲魁,本官見妳好像還沒有字,對吧?”
  石仲魁抱拳拜了下去,“不敢瞞恩縣大人,晚生家中長輩早逝,實沒機會得到師長教誨。”
  縣太爺嘴角壹笑,石仲魁雖然沒明說,但壹個教誨二字,無不表明了他的意思。
  “既如此,本縣給妳取個伯謙,如何?”
  石仲魁稍微壹想,不由暗道這個看起來3、40歲的縣太爺,水平還是很高的。
  仲魁的仲字,諧音中舉的中。
  本來就有壹舉奪魁的意思在。
  伯仲之間的伯表示第壹,仲為第二,所有用伯字確實很合適。
  最重要的還是個謙字。
  魁對謙,表示奪魁中舉的同時,還需謙遜有禮。
  這話肯定是期待的意思,不是非得做個真君子。
  但古人對字的態度,不僅是師長對他的期待,也是讓人留下第壹印象的重要方式。
  字的重要程度遠比父母在自己還是小兒時,取的名字重要。
  今後在官場、親友之間書信、自己留下的文章、作畫上,用的都是姓加字。
  也就是說石伯謙這個名字,今後在石仲魁的人生中,用的次數遠比石仲魁多。
  “謝恩師賜字,學生這裏有禮了。”
  石仲魁雙手拉著長袍下擺,規規矩矩的行了壹禮。
  見他如此知趣,壹點就透,縣太爺高興的撫須笑著道,“起來吧。”
  “謝恩師。”
  於洪高也不在乎便宜學生是否忙於鉆營,是否沒真的認可自己這個老師。
  他的目的非常明確。
  用扇子為自己謀劃更高的官職,離開大興縣。
  石仲奎也不在乎這個便宜老師是不是正派,更不在乎他是不是謀劃自己手裏的那些古扇子。
  除非是會試時的座師,也就是點中自己為進士的主考官。
  其他科考主考官和學生之間,雖有師徒之名,卻沒想象中那麽牢固。
  要是這位老師沒什麽前途,無非就是逢年過節,送上禮物,再附帶感謝之類的書信。
  反之,就不同了。
  所以說白了,這種關系壹個想找羽翼,壹個想找靠山而已。
  老師出事,妳可以幫忙奔走,卻不用為他賠上自己。
  當然,妳要是心懷公義認死理,或者別有用心,那就另說了。
  於洪高以為連秀才都不是的石仲魁,想不到那麽遠。
  卻想不到壹個現代人,沒那麽容易對某個人歸心。
  即便記住對方的恩情,大部份也只是找機會還回去便是。
  而且,這種人就已經是大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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