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黑手

　　酒吧內，大部分客人似乎還沈浸在之前壹幕的表演之中，他們望著那徐徐消散的煙霧，有的驚嘆、有的好奇、有的臉龐扭曲、有的則是產生出夢幻感，宛若看了壹場真實無比的電影。
　　“是魔術師科波·菲爾！”
　　卡爾收起手中的左輪，來到之前他開槍的地方，看到了對面墻壁之上冒著煙的子彈孔，神情極為嚴肅地問亞倫：“妳招惹他了嗎？如果是雇傭我對付他的話，我拒絕。”
　　餵餵，妳不是個瘋子麽？要不要這麽理智啊？
　　亞倫翻著白眼，心中吐槽了壹句，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壹杯啤酒，平靜地點點頭。
　　巴爾金看了看老板，又看了看卡爾，不敢多說話，他只是個普通人，對付壹下低原質層次的非凡者還行，遇到這種狠角色，他明智地選擇了閉嘴。
　　“那麽……為了補償在場的各位，今晚消費壹律免單。”
　　亞倫擡頭看著那些酒鬼，大聲宣布道。
　　“感謝老板！”
　　“老板萬歲！”
　　許多半醉半醒的酒鬼們原本就沒怎麽受到驚嚇，現在聽到還有額外補償，頓時興奮地嚎叫了起來。
　　亞倫則是慢悠悠地收拾起雙管獵槍，將那面寫著‘新年快樂’的彩旗很小心地保管了起來。
　　卡爾跟沒事人壹樣來到吧臺上，用手肘搭著桌面很隨意地道：“魔術師可是個不好惹的家夥呀，他在普爾茅斯犯案無數，卻從未落網。讓莫摩拉場無可奈何，調查局都需要重金懸賞，卻壹直找不到線索……”
　　“並沒有。”
　　亞倫表現得很無奈，拿著旗子回到酒窖。
　　看到還在努力工作的威廉，他不由點點頭，露出滿意的表情。
　　“老板……”威廉滿臉憂愁：“剛才我聽到了槍聲，是衰亡之血？還是欲靈教派的人？”
　　關於伊莎貝特的真相，亞倫早就告訴威廉了。
　　“不清楚……”亞倫壹邊回答，壹邊隨手拋出壹枚金鎊。
　　良久的沈默之後，威廉開口道：“老板，要不妳還是解雇我吧……”
　　他覺得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而老板已經幫助他太多了，現在又因為他接連惹上衰亡之血與欲靈教派兩個可怕的神秘組織。
　　如果是稍微理智的非凡者，此時恐怕早就將他丟出去了。
　　威廉感到很羞愧，也不想再給酒吧帶來麻煩。
　　“妳猜得有些道理……這位魔術師之前跟我們酒吧並無仇恨，突然來捉弄我們，將事情弄大，似乎還有壹些其他的用意……”
　　亞倫將剛才發生的事情描述了壹下，看著威廉問道：“妳覺得他是想要幹什麽？”
　　威廉想了想，搖頭道：“抱歉，大人，我實在想不出來。”
　　“那就讓我來告訴妳吧……”亞倫輕笑著說出了壹些信息：“經過剛才的接觸，我確定魔術師是壹位純走‘影’之道路的、第三原質非凡者……‘影’是靈界與幻術的象征。走這條道路的非凡者，不僅能輕易在低原質層次之時就肉身進入夢境，並且還往往掌握強大的幻術能力。”
　　“與此同時，因為與靈界的交互以及另外壹個隱秘的象征，他們也擁有不錯的占蔔能力。”
　　說到這裏，亞倫就不由想到了自己當初在滅世之前，遇到的最後壹位異大陸信徒。對方真正領悟了‘影’之性相的精髓，涉及渺小希望的神秘象征。
　　能於茫茫海洋之中找到希望、找到救贖之光，在占蔔之道上的確相當不凡。
　　“原來魔術師是壹位‘影’之非凡者！”威廉恍然大悟。
　　“並且……對方通過多次制造案件來吸引註意，可以視為在制作壹種影響。第四原質的非人存在，於古代又稱為天命之人。想要開啟第四原質——【活力】，還需要完成某些特定的功業、收集到足夠的影響。當然，根據我的研究，不這麽幹也不是不行。但如果沒有儀式，這種晉升會變得更加困難……失敗概率徒增。”
　　“所以……科波·菲爾是為了他的儀式？”威廉詫異地問道。
　　“很有可能，所以我非常期待……期待他能成功！”
　　亞倫含笑撫摸著手上的彩旗，意味深長地道：“魔術師會送我壹份更好的禮物。”
　　……
　　某處下水道內。
　　魔術師科波·菲爾壹身潔白的西裝纖塵不染，靜靜矗立。
　　在他對面，某個漆黑壹片的甬道之中，驀然亮起了兩點猩紅色的光芒。
　　光芒不斷靠近，化為壹雙貪婪嗜血的眼睛，那是壹位身穿黑袍的邪信徒，手裏還抓著壹枚由荊棘與赤紅身影組成的吊墜。
　　對方赫然是壹位‘欲靈教派’的邪信徒！
　　而科波·菲爾的表情不變，他就是專門來此等待對方的。
　　看到這人到來，他才以平和的語氣道：“我已經按照妳們的要求，用壹場表演將註意吸引到了那家酒吧。並試探酒吧老板與雅克男爵莊園縱火案的關系，結果麽……我並不確定。”
　　科波·菲爾的心中略帶疑惑。
　　他的表演總有反饋，而今晚的表演，反饋的影響有些不如預期的多，似乎漏掉了點什麽。
　　如果亞倫聽到這些，必然會驚訝。
　　因為‘欲靈教派’似乎與雅克男爵莊園也有關系，壹直在尋找這方面的線索！
　　“無論如何……今晚之後，那家酒吧就完蛋了。這就是妳們的目的？”
　　今晚的表演看到的人很多，壹定會傳播出去，傳到調查局耳中。
　　而調查局幹的就是鎮壓各種非凡現象的工作，現在酒吧出了這種事，不遭到調查是不可能的。
　　這也算是小小的報復，畢竟以‘欲靈教派’的勢力，查到伊莎貝特與威廉的關系，以及威廉的工作地點還是很簡單的。
　　而稍微推理壹下，就知道威廉肯定與教堂的暴露有關，後面隱約有獵人酒吧插手的影子！
　　“偉大的受難之神註視著妳……”
　　穿著黑袍的邪信徒不置可否地道：“但我同時要提醒妳壹點，或許是最近的行動太過順利，讓妳變得膨脹……這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