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遠征之路：第十二章 宏炮之上

　　維托這輩子看過很多的美景，他去過挪威的峽灣，東非的大裂谷，以及芬蘭壹望無際的林海，還有那阿拉伯半島上的廣闊沙漠，他航行過紅海，穿梭過大西洋與太平洋，曾在白令海峽目睹過成群的鯨魚穿越過狹窄的海峽，也在非洲的大草原上，目睹過角馬群壯闊的遷徙之路。
　　作為壹個活了五萬年的老家夥，維托見識過很多東西，不僅是地球上的，還有銀河中的壯麗美景，維托壹直很喜歡旅行，他喜歡到那些自己沒去過的地方，見證那裏的美景，了解當地的文化與人們，品嘗那裏的美食，再經歷壹場刺激的冒險。
　　所以當維托坐在宏炮粗大的炮口上時，他就開始後悔，自己明明進入過網道很多次，但為什麽，從來不知道在這隧道裏還有這麽壹個美麗的地方。
　　他坐在帝皇幻夢號側舷巨大的宏炮炮口上，這根炮口口徑驚人，其長度也宛如巨柱壹般的重炮炮口，從身後金色的炮盾墻後伸了出來，漆黑的巨炮背部十分寬大，雖然依舊是呈圓形的弧度，但卻也因為其尺寸之大拉出了壹個足夠大的平整面。
　　那平整面上足夠坐下兩人了，維托坐在宏炮黑洞洞的炮口邊緣，他摟著身邊雷娜的肩膀，她靠在維托的肩膀上，與他壹起仰望著頭頂絢爛的天空。
　　在宏炮炮口的壹側，從帝皇幻夢號高大艦體上，所傾瀉而下的瀑布從壹側墜下，那些瀑布的泉水來自於戰艦身後更加高聳的山脈，那高山上的溪水沿著巖石與森林流淌而下，從高聳入雲的峭壁上墜下萬丈高空。
　　瀑布沖擊的幻夢號背部堅硬的裝甲上，那堅固且極具韌性的外層裝甲，又將瀑布的泉水接力著向下方落去，最終的，在帝皇幻夢號的側舷外形成了壹道巨大的瀑布。
　　維托摟著雷娜坐在瀑布旁的炮管上，那瀑布的寬大水面從炮口前側落下，維托頭頂的凸出裝甲使得瀑布成了壹個斜坡滑落了下去，它沒有撞擊在下方的壹整排粗大宏炮炮管上，而是從炮群的前側，如水簾洞壹般的傾落而下。
　　從維托眼前墜落的瀑布之上，整片水面都被天空的光芒染成了紫紅色，維托仰望著頭頂絢爛的天空，網道之中的夜幕已經幾乎將領，那星球的地平線上太陽幾乎已經落下，而它最後的光芒則將天空染成了絢爛的紫紅色。
　　紫色與玫紅色的光芒在空中交會，它們彼此混合在壹起，就好像壹個畫家的染色拼盤壹樣，那又像是壹幅畫卷，畫卷用色盤中的色彩，在空中繪制出了壹幅經驗的色彩畫卷，那紫紅的天空壹直向著地平線的盡頭延伸而去，雲層也隨著色彩與吹動的微風，而在空中隨之奔向遠方。
　　維托黑色的眼睛看著頭頂飄過的雲層，它們在風的吹動下變成了壹條條漫長的細線，如雲海中波浪壹樣向著天際線滾滾前進。
　　“這是的確是個好地方，妳眼光壹直不錯，妳和斯陶芬貝格在這兒約會過嗎？”維托摟著雷娜，微笑著問著，而她懷裏的雷娜則苦笑著微微搖頭，她的頭發靠在維托的肩頭，如海浪壹般地滾過。
　　“只有壹次，而且那壹次，他也不停地在講妳告訴過他的美景，壹點約會的意思都沒有。”“哈，至少那小子，壹直都很年輕吧，他到死都很年輕。”
　　維托之後和雷娜的聊天中他才知道，斯陶芬貝格並沒有和她當多久的夫妻，他在阻擋靈族海盜的戰鬥中犧牲時依舊很年輕，那時葉塔才剛剛七歲，他們只做了七年的夫妻，雷娜就成了寡婦。
　　但她還是堅強地養大了葉塔，帶領著腳下的艦員們，建設了這座在美麗如仙境星球上的定居點，維托的眼睛俯瞰著下方的城鎮，那些大大小小的建築，在戰艦前方的空地上鋪展開來，就像是在棋盤上棋子般。
　　每壹座，都在天空中絢爛的光芒中反射著光暈，在那壹片片昏暗的紅紫色光暈中，壹片片的燈火子在那些建築間亮起，就好像壹片萬千的星空，在那銀河壯美背景中閃爍著永恒的光芒。
　　維托的眼睛俯瞰著城鎮，他看著那壹條條人來人往的街道，網道中的孤軍們在夜幕之下穿梭來往，酒吧之中依舊亮起了燈光，熱鬧的喧囂聲從其中傳來，維托似乎看見了莉莉絲，他微微瞇眼，看著莉莉絲推開了兩個擋路的年輕人，推開酒吧的大門走了進去。
　　馬格努斯好像不見了，但，也正常，畢竟莉莉絲生氣的時候誰會呆在她身邊？
　　好吧，那丫頭顯然心情不怎麽好，現在維托只能希望，她不會造成太大地破壞了，雖然也只能是希望而已，妳懂的，壹個生氣吃醋的色孽魅魔，還是魅魔女王，會造成多大的麻煩。
　　“妳找了個漂亮的姑娘不是嗎？雖然，性格有點強勢。”雷娜的頭輕輕地靠在維托的肩頭上說道，後者則微微笑著，擡起手用手指撫摸過雷娜烏黑色的頭發，其中歲月留下的白絲也隨著他的手指而滑落。
　　“和妳壹樣？”維托笑著問，雷娜聽了後也噗呲笑了出來，她將自己的胳膊也靠在了維托的手臂上，與他壹起看著下方閃爍著萬千燈火的定居點。
　　“這也確實，妳挑姑娘的眼光，總是在那些性格的女人身上，火辣，而又強勢的那種，妳沒想過溫柔，嫵媚型的？”
　　“得了吧，那種女孩和我合不來，我喜歡的是那種可以和我壹起冒險，作死和對罵的那種，比如，妳。”維托說著，依舊撫摸雷娜的腦袋，後者靠在他的肩上微微笑了壹下。
　　“我以為妳會因為斯陶芬貝格的事多少有點不爽，但妳看起來壹點都沒有。”“妳為什麽會那麽覺得？”“嗯……比如感覺自己被綠了？NTR什麽的？”
　　維托聽了那倆詞後壹下子沒認出，噗呲笑了出來，他苦笑著搖了搖頭，“說真的，妳覺得在這銀河之中，有誰比我更沒資格，討論這個問題嗎？”
　　“那也確實，我敢說，這不是妳在這壹萬年來第壹個換的姑娘，那數字我都不敢想，也想不到，妳還記得自己有多少女人嗎？”雷娜微微擡頭看向維托問道，後者則聳了聳肩。
　　“大概記得吧，但我不打算告訴妳，這太損氛圍了，白癡才會那麽做。”“妳這油嘴滑舌的家夥。”
　　雷娜靠在維托的身上，後者則摟著她的腰笑著，“斯陶芬貝格是個優秀的男人，我了解他，所以，我知道他會對妳和葉塔好的，既然如此，我又有什麽理由和資格生氣呢？”
　　“他很像妳，他從妳身上學了很多東西，所以，很多時候我都以為他是妳，他身上有很多妳的影子，就是……”
　　“沒我帥？”“沒妳會惹麻煩。”雷娜和維托說著都笑了起來，維托微笑著摟緊了雷娜的腰，他讓她靠得更緊了壹些。
　　“我知道妳以為我們再也不會相見了，因為，我也以為是這樣，所以妳為自己的下半生做了個合理的選擇，這沒什麽可讓我感到生氣的，事實上，我很欣慰，我看得出來妳過得還不錯，這就夠了。”
　　維托說著將腦袋，輕輕地與雷娜地靠在了壹起，後者也將臉貼在了他的胸口，“妳也是，我看得出來妳過得還算不錯，而且，沒想到壹萬年了妳都還記得我。”
　　“妳在開玩笑嗎？我怎麽會忘了這麽漂亮的壹個美人呢？”維托說著拍了拍自己屁股下面的宏炮炮口，他的腿吊在炮口外的半空中，隨著幅度而輕輕晃了晃。
　　雷娜看著維托打趣地笑著，她看著維托拍打炮口的手，“妳這忘不了的美人，到底是指妳的旗艦，還是她的艦長？”
　　“都有，她和她的艦長是不可分離的。”維托笑著摟緊了雷娜的腰，他擡起頭眺望著頭頂的絢爛天穹，看著在天上閃爍的虛假星星，那是網道之中模擬出來的星光。
　　“我會帶妳們回去的，回到真正的星空下，看著那些真正的星星。”維托說著，他懷裏的雷娜則沈默了壹陣子，她思考著維托之前花了好壹陣子，告訴自己這壹萬年來的壹切，帝國的現狀，與銀河之中的現實。
　　“維托，我不知道，妳告訴我的帝國幾乎就是個噩夢，是我真正做夢都沒想到過的可怕噩夢……怎麽會這樣？帝國真理，帝皇……還有妳們，怎麽會這樣？”
　　維托沈默著摟著雷娜嘆了口氣，他的吐息聲在雷娜的耳旁響起，她靠在維托的懷裏，眼睛看著下方的城鎮，“妳為什麽就看著帝國變成了這樣呢？當所有原體離開後，妳為什麽壹直在旁觀呢？”
　　維托壹言不發地沈默了片刻，他隨後手輕輕地擡了起來，摁住了雷娜的肩膀，“妳還記得，我告訴過妳的執劍人嗎？”
　　“記得，妳說，帝國需要壹個處在所有權力之外，手持審判之刃，對帝國所有權力者進行監督，在關鍵時刻將失控的人斬殺的審判者，甚至是對原體們也是如此。”
　　“我就是那個執劍人。”
　　維托輕聲說道，雷娜楞了壹下後看向維托，她十分驚訝地看著維托，突然腦子裏想到了當年的很多流言蜚語，那些她以前認為荒謬至極，毫無可信度的謠言。
　　“妳是……那第二和第十壹軍團，還有雷霆戰士也是……”“對，妳想的沒錯，雷娜，那就是我和魯斯，萊恩，以及瓦爾多幹的，我帶著他們……幹的。”
　　維托如此說著，話語之中充滿了哀傷，他擡頭看著那片星空，在那紫紅色的光芒之中他的背影顯得是那麽落寞，孤獨。
　　維托仰望著天空長長地嘆了口氣，他隨後微笑著看向了壹邊的雷娜，將那些帶來悲傷的記憶埋入了心底，“但現在，壹切都會改變了，基裏曼回來了，帝皇也讓我去找回所有可以拯救的原體，重新開啟壹次大遠征。”
　　“我相信，基裏曼已經在我不在時，著手開始準備大遠征的事宜了，也許已經開始了，我們會重新帶回文明與理性，真理與繁榮，就像當年壹樣。”
　　“但維托，妳又怎麽確定，不會和當年壹樣，發生壹樣的事呢？荷魯斯的事，難道不會再其他原體身上重演嗎？”雷娜靠在維托胸口輕聲問道，維托沈默了些許，隨後沒有任何掩飾地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雷娜，但，這壹次我會盡全力阻止那事的，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成功，但無論如何，我都會去做的，這是人類壹萬年來最好的壹次機會，我會盡可能地幫助基裏曼，幫助原體們，和我們的同胞。”
　　維托低下頭，他看著腳下的繁榮定居點，看著其中的千百燈火微笑著，“希望的種子從來都沒有消失過，在這裏，帝國真理的種子被妳們保存了下來，是時候把它帶回去了，就像當年壹樣。”
　　維托低下頭看著懷裏的雷娜，他撫摸著她烏黑的頭發“和當年壹樣，我需要妳的幫助，親愛的。”
　　“維托，難道沒別人可以幫妳嗎？我……已經老了。”雷娜苦笑著說著，但維托卻捧起了她的臉，維托微笑著看著面前的雷娜，他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她臉上的點點皺紋，看著那雙依舊美麗的眼睛。
　　“哪兒老了？我看妳還很年輕嘛，就是有壹點點皺紋而已，畫下妝，妳就又能光彩照人，亮瞎壹船人了。”
　　“我已經六七十了，維托，就算我的身體強化過，但我也已經年過半百了。”雷娜苦笑著說，維托則笑著摸著她的臉，壹臉打趣地笑著聳了下肩。
　　“我還五萬歲呢，妳看我也不也還在幹活嗎？妳才六七十，年輕得很親愛的。”
　　“我需要壹個精通大艦隊指揮，而且有管過阿斯塔特軍團艦隊，以及知曉如何指揮阿斯塔特進行跳幫戰，登陸部署的海軍艦長，壹個既懂得凡人軍隊，也懂得大兵團阿斯塔特的艦長來幫我，而這樣的人才，在帝國尋找，可比找個能彈琴說唱的獸人還難。”
　　維托微笑著，撫摸著面前女人的臉，她碧綠色的眼睛也與維托對視著，“而我知道，那個我要找的艦長，就在我面前，只有她可以。”
　　“維托……”“好了，雷娜，我了解妳，就像妳說的，我挑的女人壹貫都很火辣，而且耐不住性子，妳也是的雷娜，我知道妳的夢想在星海中，妳不會安心地在這裏養老的。”
　　維托捧起雷娜的臉，他與她坐得很近，身體完全是貼在壹起的，他們互相對視著，“怎麽樣？跟我出去兜壹圈風？讓阿巴頓，還有那些叛徒小子們，好好開個大眼。”
　　雷娜看著那自己當年看過無數次的微笑，那燦爛的，有著壹種不明魅力的笑容噗呲笑了出來，雷娜也擡起手撫在了維托的臉上，“妳還是這麽油嘴滑舌的，知道怎麽哄女孩開心。”
　　“那可不？我們都沒什麽大變化，不是嗎？而且這樣泡妞可好使呢，親測五萬年有用。”維托笑著說著，雷娜也切得笑了壹聲，她回眸過來看著面前的男人嘟囔著開口。
　　“老渣男。”雷娜說著靠了上去，她吻在了維托的唇上，雷娜環抱著維托的脖子，而後者也在些許的遲疑後摟緊了她的身子，雷娜的手指輕輕地壹顆顆解開維托胸口的襯衫扣子，而後者也輕輕地掀起了雷娜的海軍大衣。
　　那蔚藍色的大衣從雷娜的肩膀滑下，那衣服落在了宏炮寬大的炮身上，它變成了壹張床墊鋪在上面，雷娜抱著維托的脖子，隨著他的身體前傾倒在了那衣服上。
　　紫紅色的天空光芒，照耀在宏炮身後的炮盾上，那帝國的天鷹標誌在紫光之中反射著光芒，在那老鷹的金色倒影上，反射著兩個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