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說完，方正輝對手下低聲道：“帶上來。”

　　張壹鳴心裏咯噔壹跳，這個方正輝，不會在席間就公開招兩個小妞來泄火吧？這倒是蠻刺激的，但是張壹鳴覺得自己肯定做不出這種事來。

　　張壹鳴盯著門口，想看看會進來怎樣的兩個妖嬈艷女。不壹會，方正輝的手下將人帶來了，見到來人，張壹鳴目瞪口呆。

　　4被帶進來的人不是兩個，而是三個；也不是艷女，而是已經幾乎不成人形的，上次在烈士陵園的路上偷襲張壹鳴的三個男人。

　　張壹鳴突然發現自己剛才的想法真是有點幼稚，想方正輝是何等樣的人？如果只是玩幾個女人，哪裏需要這樣遮遮掩掩的？不過，張壹鳴先前誤判，更多的還是他對方正輝這種人，對他們這個圈子，也即黑道圈子的不了解所致。但張壹鳴畢竟是聰明之人，壹經見到來人，又想到方正輝大費周章，把宴席遠設郊外，且讓山莊歇業壹天，令所有外人退避，張壹鳴明白，這三個人大概是活不成了。

　　“小張，還認得這三個狗崽子吧？”

　　張壹鳴點點頭。

　　方正輝仰頭向天，長嘆壹聲，然後搖搖頭，居然笑了起來，才對張壹鳴道：“可笑啊。在北京，居然有人綁了我的女兒要贖金。”

　　停了壹會，方正輝又說：“如果只是求財，那也罷了。江湖中人嘛，大多數是為財而死。可是居然還有小雜種想侮辱我琳兒，這就不是可笑，而是可恨，是該死了。”

　　“本來呢，那個雜種已經被周警官壹槍打死了。另外壹個，聽說是個女的，也跑得不知道哪裏去了。我從美國剛回來，壹時間還找不到人。偏偏有人該死，還找我女兒的恩人報仇。”

　　“阿東啊，”

　　方正輝轉向雷東說道：“妳說是不是我這些年主要做生意了，道上的朋友以為我已經老了？沒用了？”

　　雷東笑笑，“方總，您哪裏老了？只是總會偶爾有人不知天高地厚，往死裏撞。”

　　“是啊。這回真是往死裏撞了。其實，我確實有點老了，現在如果只是為錢的事，為壹些意氣之爭，我都不會再動刀動槍了。可是，這回是犯到我女兒頭上。”

　　“小張，”

　　方正輝又轉向張壹鳴，“琳兒妳是見過的。她是多乖巧多聽話的壹個孩子，膽子也小，從不在外面惹事。我本來覺得她壹點沒有我的風範，後來壹想，女孩子，要像我幹什麽？難道將來也叫她去打打殺殺？就這樣壹個寶貝女兒，居然讓這幫家夥給綁了。別的不說，就光這些狗崽子嚇著了我家琳兒，就該得壹個死字。”

　　說到最後，方正輝眼中已顯出殺機。

　　那三個人進來之前，早已不知招過多少頓打，現在幾乎是被拖進來，扔在地上的。聽著他們出多進少的氣息，張壹鳴知道，要不是為了今晚的宴席，他們已經都被打死了。

　　公然要殺掉這幾個人，對張壹鳴而言，還是未曾經歷過的事情。他壹時還接受不了。

　　“方先生，他們幾個參與了綁架琳兒嗎？不如交給警方處理。”

　　張壹鳴想走合法的路徑。

　　方正輝看看張壹鳴，搖搖頭，“問過了，他們倒是沒直接參與。直接參與的人跑了，他們也不知道現在在哪兒。”

　　“這樣嗎？那……”

　　方正輝打斷了張壹鳴。“妳是想說，那他們就罪不至死，對不對？法律上來說，是這樣的。但是，他們居然想殺死妳，只是為了給那個死了的綁匪報仇，妳說，他們與綁匪有什麽區別？他們沒有參與對琳兒的綁架，只是因為當時他們恰巧不在。如果他們在場，妳說他們會不參加嗎？所以，我說他們與綁匪同罪，決不會冤枉了他們。另外，我方正輝的女兒被綁架，已經讓我丟了很大的面子，如果我不能親自解決這件事，而是要警方來處理，那以後只怕是天天有人敢綁架我的女兒了。”

　　張壹鳴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他想起了歡歡說的關於江湖的壹些話，方正輝應該算是現代的江湖大佬了。江湖自有江湖的法則，方正輝說的沒錯，這些年下來，他多少有些仇家。如果琳兒被綁這件事情他不給人壹個警示的話，以後那些仇家不天天圍著琳兒轉才怪。

　　“小張，看來妳對我們圈子的行事法則還不了解，妳要記住，在道上混，妳沒實力便罷。如果有實力，必須做到，犯我威者，雖遠必誅。否則，壹些小混混也敢動妳壹下，這樣壹旦形成趨勢，妳就擋也擋不住，最後只有死路壹條。”

　　方正輝講的道理，張壹鳴很明白，因為他在另壹個圈子裏見到過很多明證。在股市討生活，妳可以和任何人、任何事作對，就是不要和趨勢作對。趨勢是任何個人擋不住的。再大的莊家，資金實力再雄厚，也有可能坐莊失敗，就是因為可能看錯趨勢。莊家擔心老鼠倉，也是因為，老鼠倉雖小，但是這些小老鼠的拋售，壹傳十、十傳百，形成趨勢，那莊家就只有死路壹條。

　　“本來這些人傷了妳，把他們拖來，是想讓妳消消氣。現在看來，妳是打不下手了。”

　　方正輝壹揮手，道：“拖下去，處理了。”

　　然後又轉頭對張壹鳴說到：“小張，不要以為我動不動就會要人性命，現在是法制社會，我沒那麽猖狂的。但是這些人，說實話，連我都覺得他們是些渣滓。我想妳也知道，他們這壹幫平常就以販毒為生。他們這些人，就算死了，壹是對社會有益無害，二是我也不會有什麽危險。他們死了，是不會有人報案的。”

　　沒多久，張壹鳴聽到外面隱隱傳來哀號聲，像是嘴巴被堵上後發出來的。過了壹陣，號聲漸弱，直至沒了聲息。

　　“我這裏不但養了梅花鹿，還養了狼狗和藏獒。”

　　方正輝對張壹鳴說。

　　張壹鳴明白了哀號聲的原因，想象到那樣的場面，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加上剛才喝了鹿血，舌間還殘留著壹絲血腥，這讓張壹鳴胃裏壹陣翻騰，幾欲嘔吐出來。

　　卷三 第027章 刁蠻女醫

　　本來，方正輝還安排了壹些余興節目，這些節目才是張壹鳴開始猜想的那些香艷之事。但是張壹鳴已經沒有興致，方正輝也就不勉強了。

　　回到家裏，張壹鳴好好睡了壹覺，直到第二天早晨十點多才醒來，樂樂和姚靜都已經出門。睡了壹夜之後，他的心情平復了下來，但是昨晚的鹿血卻又開始作怪，加上早晨體內陽氣特重，張壹鳴覺得興沖沖的有些難耐，偏是樂樂和姚靜都已經走了，他也無可奈何。

　　洗漱之後，準備出門，手機響了，壹接聽，竟是那個醫生劉紅打來的。

　　“餵，張總，我是協和醫院的劉紅，沒忘記吧？”

　　劉紅在電話那頭揶揄著。

　　“沒忘，當然沒忘。”

　　張壹鳴忙說，“妳怎麽有我的手機號？”

　　“我沒想到妳還是個名人，大老板。前幾天在壹份舊報紙上，見到了妳的照片，代表什麽CL公司收購廣東壹家破產企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