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封神之謎

　　隱！
　　壹聽到這個名字，馬文總算反應過來為什麽會覺得耳熟了！
　　血族始祖中最高調的壹位！
　　在他活躍的時間，經常有強大的傳奇意外隕落。雖然沒有證據，但是人們都將罪名歸結在了這名血族的始祖身上。
　　這個家夥實在太強大了。
　　據說他曾經和火元素位面的君主壹戰，結果全身而退！
　　要知道，四大元素君主是守護整個宇宙穩定的關鍵。
　　他們的實力，足以碾壓絕大多數的主神。整個多元宇宙，在實力上能超過四大君主的，不會超過十個！
　　隱雖然沒能打敗火元素君主，但是能從他的暴怒中活下來，已經是壹個奇跡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那壹戰，隱陷入了長期的睡眠。
　　人們猜測，火元素君主在他身上留下了難以治愈的傷口。
　　沒想到這壹次命運石板的出世，竟然讓這個沈睡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吸血鬼復蘇了！
　　馬文心中稍微有些緊張起來了。
　　他原本以為，自己的對手基本上就是天界神國的神仆們。其他位面的強者，差不多也是這個檔次。
　　但是當狂暴之神出現的時候，他就覺得有點不安了。
　　沒想到隱這個級別的強者也冒出來了！
　　這已經超出了馬文的預料。
　　原本以他如今的實力，如果不是隱這種因素之外的強者，他是根本不會懼怕的。
　　如今看來，局勢似乎並沒有馬文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隱看上去很低調。
　　在馬文的感知中，他的氣息甚至有點微弱！
　　天知道他現在的實力究竟是多少！
　　不過有壹點馬文可以確定。
　　隱絕對沒有恢復全部實力。
　　否則的話，他在通天塔外直接展露出自己超強的實力就行了。
　　元素君主水平的力量，誰敢和他搶命運石板？
　　既然他選擇低調進入通天塔，試圖利用自己的經驗優勢搶在馬文前面得到命運石板，那麽就證明，他沒有馬文想象中的那麽強大。
　　至少在隱看來，他自己的實力還沒有恢復到壹口氣碾壓在場所有強者的地步。
　　想到這裏，馬文稍稍松了壹口氣。
　　……
　　“我沒想到血族也看重命運石板。”
　　反正要等第三個人穿越前面兩關，馬文左右也無事，索性和隱攀談起來。
　　這位血族始祖全然沒有傳說中的那麽恐怖，相反，他看上去非常好說話。
　　“我對命運石板本身是沒興趣的。”隱笑了笑：“信不信由妳。”
　　馬文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對命運石板本身沒興趣，但卻悄悄潛入這裏，那就是對其中的某項東西感興趣咯？
　　馬文也不著急，只是試探性地問道：
　　“血族目前的態度如何？”
　　隱看著馬文：“我不能代表血族。”
　　馬文反駁：“至少能代表暗黨。那些仇視人類的血族，起碼他們是聽妳的。”
　　隱啞然笑道：“瞧，這就是時間的可怕之處了。”
　　“我活著的時候，壹直都是壹個和平主義者，我反對血族將人類作為自己的血食。但是壹次陰謀之後，壹切都變了。”
　　“現在我醒來，發現我變成了血族中激進黨的代表人物……這種被代表的感覺可真不好受。”
　　馬文半信半疑。
　　隱繼續道：“我當然知道妳問的是什麽。”
　　“費南正在面臨前古未有的大變化，這個變化當然不止宇宙魔池；這只是壹個開始。”
　　“誰也看不清它日後的走向，但是妳有沒有感覺，最近這大半年，這個世界混亂度增加的有點太快了些？”
　　最後壹句，隱意味深長地眨了眨眼睛。
　　馬文心中壹凜。
　　最近這大半年，的確事件頻發，秩序面臨崩潰，混亂徐徐降臨。
　　然而隱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這是在暗示他知道我的來歷麽？”馬文默默想到：“最近大半年，剛好就是我穿越的大半年。”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馬文的到來，的確伴隨著多元宇宙的混亂。
　　這種趨勢還在越來越快的過程中。
　　大災變、星獸入侵……
　　感知敏銳的人都能察覺到，整個宇宙的秩序都在漸漸崩塌。
　　而想要修復這些，單憑個人的能力恐怕是做不到的。
　　……
　　“像您這個級別的強者，應該是有資格參與到那場博弈中去的吧？”
　　馬文索性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詢問關於那場博弈的更多信息。
　　真理之神透露過壹些，納魯之書上寫過壹些，女巫之王海瑟薇也說了壹些。
　　但是截至目前，馬文得到的都是截然相反的信息。他沒辦法主動去相信其中的壹方。
　　他必須獲得更多的信息，才能判斷出真假。
　　只有這樣，在可能到來的未來裏，他才能做出最好的決策。
　　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白河谷地。
　　隱苦笑壹聲：“有資格參與那場博弈的，只有兩個存在。”
　　“我們這些都是聽話或者不聽話的棋子罷了。有的棋子仗著強壯，想要掙紮幾下，結果被人隨手弄死了。”
　　“像我這種自私些的，就幹脆躲起來睡覺。可惜逃避終究不是個辦法，這壹天還是要來的，總要做些準備。”
　　馬文皺了皺眉頭，這可不是他想要聽到的答案。
　　於是他繼續道：“我聽說了這場博弈，但是有兩個版本。”
　　“不知道您覺得哪個版本是真的？”
　　隱沈默了很久，才用壹種怪異的目光看著馬文：“看來妳的確不是普通人，居然能知道這麽多東西。”
　　“我原本以為妳會堅信真理之神的那套理論。”
　　“聽說妳和她的關系很好。”
　　馬文搖了搖頭：“我只想知道事實。”
　　隱攤了攤手：“事實就是，沒人知道究竟是誰想毀滅這個世界。”
　　“如果妳擔心站錯邊，那就兩邊都不站就是。找個地方躲起來，等雨過天晴，自然就明了了。”
　　馬文冷哼了壹聲：“妳覺得還有地方可以躲？”
　　隱不負責任地笑道：“這世界上總有地方可以躲的。”
　　馬文沈默了壹會兒，突然道：“我看到過新世界。”
　　此言壹出，就連壹直吊兒郎當的隱都認真嚴肅了起來。
　　不等隱發問，馬文就將自己在石碑中遭遇的新世界全然無保留地訴說了出來。
　　蘭斯設置這個石碑，以及那個虛假的令人恐懼的世界，肯定是有他的用意的。
　　馬文壹個人猜不出來，自然想要找個人幫忙參考參考。
　　在天界神國入侵的情況下，人類和血族並非天然敵對的，馬文也沒有從隱的身上感受到什麽敵意，這個家夥作為血族始祖，應該是知道很多不為人知的秘辛的，如果能從他口中得到壹些信息，自然再好不過。
　　果然，聽完馬文描述之後，隱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馬文不可能憑空描述出這麽壹個世界來。
　　如果他看到是真的……
　　隱苦笑著搖了搖頭：“看來這次是動真格的了。”
　　“無論是誰想要毀滅這個世界，它的動機都已經顯露出來了。”
　　馬文呀然：“新世界？”
　　隱點了點頭，眼中露出幾分追憶之色：“曾經就有這麽壹個傳言。相傳在第三紀前期的某壹個時候，費南位面意識和蘭斯就有過壹番爭執。兩者之間對這個宇宙日後的發展產生了分歧，他們之中的壹方指責這個世界充滿了臟臟不堪的東西，必須將其凈化，才能建立起壹個完美的世界。”
　　“當時雙方的沖突似乎還沒有那麽大。他們最終采取了壹個折衷的方案。”
　　馬文突然意識到：“造神？”
　　隱點了點頭，眼裏露出壹絲精光：“妳現在看到的第三紀的新神，其實都是蘭斯和費南位面意識相互妥協的產物。”
　　“他們之中誰是滅世的主導方，我們不清楚；但唯壹可以確定的是，在第三紀的時候，他們最終用拔擢壹批新神的辦法，試圖解決這個宇宙以往的漏洞。”
　　“他們希望這批神明能像聖人壹樣處理神職領域內部的事情，在他們自己的領域內，他們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如果能好好利用這些力量，那麽這個宇宙中的邪惡和混亂將會日漸減少……”
　　“然而事實卻和他們的預測截然相反。”
　　“那些被拔擢而起的新神，他們並沒有成為聖人。他們充滿了作為人類或者其他生命時的劣根性。他們不僅沒有阻止人類世界或者其他生靈世界的混亂和邪惡，以及鬥爭，他們甚至彼此之間都充滿了爾虞我詐。”
　　“總之，這次妥協方案最終是失敗了。如果說有贏家的話，那就是那些神明。”
　　“命運石板的出現，讓他們擁有了永生不死的生命以及以往難以想象的權力——可惜，他們仍然不滿足。”
　　隱冷笑著說道：“不過話說回來，蘭斯也沒安什麽好心思。雖然不知道這個方案是誰提出來的，但蘭斯肯定是事先就知道結果的。因為費南位面意識可能沒有深刻地認識到人性，但蘭斯可是巫師之神！他本身就是人類，對於人類的種種特性應該是了如指掌。然而最終他還是選擇了這個方案，這證明了什麽？”
　　“證明了如今這壹幕，正是他願意看到的。表面上第三紀的新神是這個方案的贏家，但事實上蘭斯應該也是受益者！雖然我不知道宇宙魔池的崩碎對他來說有什麽好處就是了。”
　　馬文認真地聽著，若有所思地問道：“所以妳認為，蘭斯便是真正的滅世者？”
　　隱聳了聳肩：“這倒未必。上位者的動作，我們不可能輕易揣測。”
　　“不過，如果未來的某壹天裏，妳遇到了難以抉擇的情況，不妨仔細回想壹下壹路走過來的經歷。”
　　“妳是他選的人，壹切都有其意義。”
　　說道這裏，隱眨了眨眼睛。
　　馬文有點無奈。他其實不是很喜歡這種啞謎。
　　不過隱作為自己的競爭對手能告訴自己這麽多，其實馬文已經很滿足了。
　　而且就在這個時候，大廳的壹個角落裏，壹個陰影悄然出現。
　　第三個名額！
　　……
　　剎那間！
　　那些還被困在透明的玻璃房裏的神仆們愕然發現，眼前的石碑消失了！
　　這意味著，他們已經被剝奪了命運石板最後的爭奪資格！
　　他們下意識地擡起頭，發現從這些房間裏，可以清清楚楚地看清頂層大廳上三個人的每壹個動作。
　　馬文的出現，他們並不意外，畢竟這個變態是第壹個走的；另外兩個人就有些讓人意外了。
　　隱消失了太久，以至於很多神仆都記不起他是誰來了。
　　而第三個人，就連馬文都有些意外。
　　雖然經過了強力的偽裝術修飾，但是那種氣息還是瞞不過馬文的感知！
　　天青牧首！
　　“妳居然還敢出現在我的面前？”
　　馬文露出了壹絲冷笑。
　　自己還弱小的時候，天青牧首可沒少給自己折騰麻煩。
　　自從雙蛇教的赤紅牧首死在馬文的領地裏的時候，天青牧首便開始了各種形式的針對馬文的行動。無論是派遣自己的仆人冒充未婚妻意圖進行刺殺，還是鼓動安貝拉進入自己的夢境，天青牧首對馬文可謂是費盡心機！
　　當馬文還弱小的時候，他不能反抗，他只能逃避。
　　而如今，他的實力已經徹底成長起來了。
　　天青牧首的實力依然屬於費南頂尖，但在馬文眼裏，卻不值壹提！
　　他下意識就要動手！
　　天青牧首面色壹變，剛想逃走，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大廳中央，緩緩出現了壹片混沌。
　　混沌漸漸散開，壹條開闊的大路出現在他們面前。
　　這條路是扭曲的，是現實通往虛界的！
　　傳說命運石板的第四塊，就被蘭斯封印在虛界中！
　　天青牧首反應最快，直接沖了進去，眨眼間就不見人影。
　　馬文和隱對視壹眼，都是沈住氣，緩緩走了進去。
　　當馬文的雙腳踏上那條小路的時候，四周圍的景色頓時壹變。
　　他仿佛置身於夏日傍晚的林蔭小道，微風輕拂，遠方是茂密的叢林。
　　叢林之中，壹條條小道逡巡迂回，讓人難以看清真正的前路。
　　馬文和隱並肩走了壹段路，前方突然出現了壹個分叉口。
　　壹路向左，壹路向右，看上去並沒有什麽不同。
　　馬文沖著隱點了點頭，毫不猶豫選擇了左路。
　　因為在他的感知追蹤中，天青牧首選擇了這條路。
　　既然在通天塔裏遇到，馬文就不準備讓天青牧首再離開了。
　　這就是馬文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