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前往

　　丹和‘牧羊人’都在特爾特？！
　　聽到這個消息後，傑森還沒有表示什麽，塔尼爾已經坐直了身軀。
　　這位洛德警局的第二顧問，鹿學院的老師感到了不對勁。
　　實在是太巧合了！
　　現在所有的信息都在告訴他們不要前往特爾特的時候，薩門帶來了丹和‘牧羊人’在特爾特的消息，這……是不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塔尼爾想著，目光看向了傑森。
　　傑森則仿佛是早有預料般。
　　壹擡手，示意壹臉幸災樂禍的帕斯尚隱身後，就這麽推開了車門。
　　“上車。”
　　傑森言簡意賅地說道。
　　薩門沒有多廢話，直接跳上了馬車。
　　車廂門關閉，薩門向著塔尼爾脫帽示意後，就坐在了塔尼爾的身邊，面朝傑森。
　　這個時候，這位洛德官方神秘側負責人壹臉的忐忑。
　　薩門不是傻子。
　　南郊農場發生了什麽，他是壹清二楚的。
　　或許直接戰鬥官方神秘側遠不如瑞泰親王手下的黑衫騎士。
　　但是，打探消息方面，卻是相當優秀。
　　所以，薩門知道發生了什麽。
　　也知道，這個時候，他將丹和‘牧羊人’在特爾特的消息告知傑森會發生什麽後果。
　　因此，忐忑中的薩門猶豫了壹下後，馬上解釋道。
　　“我只是如實的轉達消息。”
　　“而且，我信任消息的來源。”
　　“它是皇室的秘密渠道，無法被人滲透。”
　　面對著這樣的解釋，塔尼爾翻了個白眼。
　　壹開始塔尼爾還覺得薩門是壹個聰明人。
　　但是現在？
　　看起來就和帕斯尚壹樣的傻。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
　　“最堅固的城堡，往往是從內部被攻破的。”
　　“妳以為最安全的地方，實際上就是最危險的。”
　　塔尼爾冷冷地說道。
　　“我絕對信任這條渠道和掌管這條渠道的人！”
　　哪怕壹開始心底忐忑，但是到了這個時候，薩門自然不會表現出壹點兒來，而是堅定不移的站在己方。
　　這是壹個‘密探’應有的素養。
　　“那是妳的事。”
　　“不是我們的。”
　　“我們既沒有理由去特爾特壹探究竟，也沒有和妳繼續合作下去的必要了。”
　　塔尼爾這樣說道。
　　此刻的塔尼爾，完全的不想和特爾特扯上任何的關系。
　　雖然還不確定，但是塔尼爾看著現在的特爾特就好似看到了壹個大漩渦。
　　任何人靠近，都會被巨大的壓力撕扯著粉身碎骨。
　　包括他和傑森。
　　因此，塔尼爾已經打定了主意，壹會兒返回洛德後，就迅速安排好壹切，接著，帶著傑森就去東沃克。
　　西沃克明顯待不下去了。
　　東沃克自然是首選。
　　“塔尼爾，妳不能這樣，我……”
　　“我當然能這樣！”
　　“我是自由的，傑森也是自由的，我們沒有理由為妳們的理想買單！”
　　塔尼爾的語氣已經變得不客氣了。
　　哪怕他曾經為官方服務過，但那也是之前了。
　　現在？
　　他和好友的小命更重要。
　　薩門默默地看了壹眼塔尼爾。
　　最終將目光投向了傑森。
　　他不會再去說服塔尼爾，因為，塔尼爾說的有道理。
　　守護皇室，是他的理想。
　　不是塔尼爾的。
　　但是，薩門也知道，在傑森、塔尼爾兩人中，真正能夠做主的是傑森。
　　傑森不開口，壹切就都沒有被真正決定。
　　哪怕塔尼爾壹直反對，但如果傑森答應了，塔尼爾也會答應。
　　反之，塔尼爾壹直贊成，可傑森反對的話，塔尼爾也會反對。
　　不是主從。
　　只是壹種習慣。
　　“具體的消息是什麽。”
　　傑森問道。
　　這樣的問話，令塔尼爾壹楞，薩門則是精神壹振。
　　傑森的問話可不像是拒絕。
　　反而像是思考。
　　至於思考的結果？
　　自然是根據他的回答來判斷的。
　　“丹閣下是四天前出現在特爾特的，在‘守夜人之家’住宿壹晚後離去，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丹閣下還在特爾特內。”
　　“‘牧羊人’應該是比丹閣下更早到特爾特，但是我們的人沒有發現具體行蹤，但是在丹閣下到達特爾特的第二天，有人註意到‘牧羊人’出現在了壹個隱秘的聚會上——那是壹位男爵的聚會，為壹些超凡者提供壹個較為安全的聚會場所，且收取壹定的費用，‘牧羊人’並不是被邀請的對象，他去那應該是為了尋找什麽東西。”
　　“具體是什麽東西，我們還沒有調查到。”
　　為了保證和傑森的同盟，薩門這個時候絕對不會隱瞞，也不會添油加醋。
　　而是，壹五壹十地說道。
　　“‘守夜人之家’？”
　　傑森詢問著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那是‘守夜人’在西沃克明面上唯壹的據點，專門為‘守夜人’服務，偶爾也會和我們官方合作，所以，我們知道它的存在。”
　　薩門回答道。
　　表面上唯壹的據點嗎？
　　原本就已經打定主意前往特爾特的傑森，聽到這個消息後，自然越發堅定了前往特爾特的決心。
　　不過，在此之前，還有壹件事要辦。
　　“妳能夠聯系到‘溫徹斯特工坊’嗎？”
　　傑森問道。
　　“能。”
　　“傑森閣下您想要定制武器？”
　　“溫徹斯特兄弟和我們官方有合作，但是兄弟兩人的脾氣古怪，我們很難介入他們的制作。”
　　薩門十分肯定的回答後，又小心翼翼地問道。
　　很明顯，溫徹斯特兄弟兩人絕對不單單是脾氣古怪那麽簡單。
　　還應該有……
　　實力強大才對！
　　不然的話，以官方的作風，可不會這副模樣。
　　“妳幫我帶個話。”
　　“我希望見見他們。”
　　傑森壹邊說著，壹邊敲響了身後聯通車夫座椅的車廂門。
　　駕車的艾奇直接拽住了韁繩。
　　馬車停下。
　　薩門也沒有猶豫，再次沖著傑森行禮後，就這麽離開了馬車。
　　車廂門，輕輕關上——
　　“妳早有預料？”
　　隨著車廂門關上，早已經按捺不住的塔尼爾馬上問道。
　　“嗯。”
　　“我為什麽要展現力量？”
　　傑森反問道。
　　“展現力量？”
　　“讓人熟知？”
　　“讓人……重視？”
　　塔尼爾壹楞後，略帶試探地問道。
　　“可是這樣壹來，不是太危險了嗎？”
　　“與其這樣，我們為什麽不躲在暗處？”
　　“那樣更容易行事啊？”
　　塔尼爾不解。
　　“躲不到暗處的，這壹次和以往不同，所有人的視線此刻應該都集中在特爾特，但還有壹部分人兼顧著洛德——在這樣的前提下，兩個人喬裝打扮的人出現在特爾特，而我們兩個人又消失在了洛德，妳說這樣的偽裝在有心人眼中，有用嗎？”
　　傑森解釋著。
　　然後，略微停頓後，繼續說道。
　　“而且，如果有壹些‘不聰明的家夥’，為了試探我們是否還在洛德，做出什麽過激的行動，讓剛剛重建的洛德，再次遭到破壞，讓邦迪、霍爾他們受到傷害……我不願意見到這樣的情形。”
　　“所以，我們要大大方方的離開。”
　　“要大大方方的前往特爾特。”
　　“因為，只要……”
　　塔尼爾看著傑森，很快就跟上了傑森的思路。
　　“只要傑森妳沒事，以妳在南郊農場展現的力量，所有人都會心有余悸，不會輕舉妄動。”
　　“而且，為了以防萬壹，妳還讓薩門聯系溫徹斯特兄弟。”
　　說到這，塔尼爾微微吸了口氣。
　　“我明白了。”
　　“壹會兒我就給我的老師發拍壹封電報。”
　　“我會請求他，照看洛德！”
　　傑森繼承了老爵士的遺產，同樣繼承了老爵士的意誌。
　　守護洛德！
　　他？
　　也算繼承了老爵士的遺產，自然也要繼承老爵士的意誌。
　　畢竟，豌豆街10號的大房子，可是老爵士留給他的。
　　那可是實打實的房子。
　　雖然比不上特爾特，但是作為養老的居所足夠了。
　　而作為他要養老的地方，自然是不允許被其他人染指的了。
　　他也要好好守護著洛德才行。
　　哪怕老了，也要和傑森壹起販賣萬靈藥。
　　“妳的老師？”
　　傑森好奇地看著塔尼爾。
　　塔尼爾很少提起這位老師。
　　他所知的並不多。
　　“嗯，是壹個略帶古板的老頭，不過，為人正直，是值得依靠的人。”
　　“而且，他可是‘藥劑師’四階：藥劑大師！”
　　“距離真正的五階‘魔藥專家’也相差不多！”
　　“有著我的老師在，洛德的安全肯定沒有問題！”
　　對於自己那位老師，塔尼爾顯得十分相信。
　　“謝謝。”
　　傑森突然開口道。
　　“謝什麽？”
　　“我們可是朋友，而且……”
　　“洛德有我壹份。”
　　塔尼爾咧嘴壹笑。
　　傑森看著塔尼爾的笑容，不由自主嘴角上翹。
　　兩人相視而笑。
　　壹種默契感油然而生。
　　幾乎是異口同聲道——
　　“午餐，傳火食鋪！”
　　……
　　警局宿舍，305。
　　整個房間還算整潔，塔尼爾並不是壹個太過邋遢的人。
　　送走了最後壹位聽聞他歸來，而特意拜訪他的警局老人後，傑森就靜靜坐在椅子中等待著。
　　大約十分鐘後，塔尼爾抱著兩大兜子食物敲門而回。
　　“香腸、奶酪、油渣、甜菜和全部的面包、奶油。”
　　“黃油我也全買了。”
　　“傑森妳的茶我也買了，不過，需要我們自己煮。”
　　塔尼爾放下兩個足有半人高的食物袋子後，這樣說道。
　　“很不錯的味道。”
　　傑森聞著熟悉的味道，笑著走向了壹旁的爐竈。
　　中午可不同與黎明時分。
　　那個時候人還不多，傑森也不會引起過多的註意。
　　但是這個時候，如果傑森出現的話，壹定會被圍觀的。
　　這就要感謝那份名為‘長笛報’的報紙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在今天刊登的‘長笛報’上竟然有著傑森壹副較為相似的速寫圖。
　　這讓傑森不得不依靠塔尼爾帶食物了。
　　“如果見到這個索林，我壹定要讓他知道報道不是隨便寫的。”
　　塔尼爾喘著粗氣道。
　　兩大袋食物，幾乎搬空了‘傳火食鋪’。
　　那重量加上路途，換做普通人早就休息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或者幹脆選擇手推車。
　　而換做塔尼爾這種經過‘洗禮’的‘神秘側人士’，也是累得夠嗆。
　　當然了，對於那位索林的怨氣，更多的是對方在那份報紙上將他描寫成了壹個兩面三刀、投機取巧的家夥，類似於小說中的醜角。
　　他明明是傑森最好的朋友啊！
　　哪怕寫成隨從也好，為什麽要寫成醜角啊？
　　難道，真要來壹處，我很醜？那我走？
　　這樣太悲傷了啊！
　　“這樣的小報，人們只是解悶，不會真的相信。”
　　傑森壹邊燒水壹邊沏茶。
　　然後，遞給塔尼爾壹杯。
　　“要蜂蜜和檸檬嗎？”
　　塔尼爾則是拿出了鋒蜜罐子和切好的檸檬。
　　“兩勺蜂蜜，壹片檸檬。”
　　傑森說著將壹根烤腸塞入了嘴中，大口大口的咀嚼起來。
　　烤腸是純肉的，汁水豐富。
　　壹咬就有湯汁在嘴裏爆開。
　　而且，還夾雜了些許雞肉和魚肉，讓烤腸的口感越發的好了。
　　壹邊咀嚼，傑森壹邊拿出切好片的面包塗抹黃油，然後，將奶酪和油渣夾在其中，接著又夾了些許的甜菜後，這才兩片壹夾，送入了嘴中。
　　嘎吱、嘎吱。
　　爽口的甜菜和香脆的油渣與松軟的面包恰到好處的結合著。
　　而奶酪和黃油的調和，則讓味道讓融入到了口感之中。
　　咕咚！
　　看著傑森吃的模樣，塔尼爾忍不住吞咽著口水。
　　接著，就有樣學樣。
　　不過，塔尼爾選擇將烤腸也加入了其中。
　　他覺得這樣的滋味更好。
　　這就是個人選擇。
　　傑森也不會多說什麽。
　　不過，也就吃了三份後，塔尼爾就只能喝茶了。
　　吃撐了。
　　而看著好友繼續吃著的模樣，塔尼爾忍不住地問道：“傑森妳的職業裏不會有什麽和吃相關的職業吧？”
　　“有這樣的職業嗎？”
　　傑森反問道。
　　“沒有。”
　　“不過，如果傑森妳能夠成為傳奇的話，說不定能夠開創這樣的職業，就和溫徹斯特兄弟壹樣，也不知道這兩位閣下願不願意……”
　　咚、咚咚！
　　塔尼爾的話語還沒說完，就被敲門聲打斷了。
　　傑森頭也沒擡，繼續吃著。
　　因為，那是熟人的腳步聲。
　　塔尼爾則是站了起來，不過，還沒等塔尼爾詢問，門外的人就徑直說道——
　　“是我，芬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