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若淩霄

月關

修真武俠

“唐庶人,我是玄鳥衛,今奉陛下之命,接妳壹家回京!”
佛堂上,遍地屍體,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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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意外,喜從天降

莫若淩霄 by 月關

2023-6-4 00:06

  唐治正在院中演練拳腳,衙神祠內,忽然傳出壹個怯生生的聲音:“這位官爺……”
  唐治詫異地止步轉身,就見窗欞之內,映出壹張面孔,雖有窗欞擋著,可那眉眼,也可看出壹種柔媚的風情。
  唐治看到那門落了鎖,忽然想起剛回禦史臺時唐大寬指揮那些差役所做的事了,恍然想起這是臨時關押在這裏的犯人。
  唐治道:“何事?”
  那女犯向他招招手,嬌滴滴地道:“奴本江南人氏,名叫綠扇,被刑部主事昊凈仁買做妾室,受他牽累入獄。本來壹直關在大理寺,今日忽然遷來此處,可是奴家的案子,有了什麽變化?”
  唐治恍然,道:“妳怕是想多了,只是我們大司空太能幹,天牢裏裝不下那麽多人,所以,輕案犯人,便暫時遷出來罷了。”
  那綠扇喜道:“輕案犯人?奴家的案子,罪責不得的麽?不會殺頭的麽?”
  唐治道:“這卻非我所知了,我說輕案,只是相較於現如今押進天牢那些人罷了。”
  唐治不欲與她多言,說到這裏,轉身就要走。
  那綠扇壹見,情急道:“官爺,奴家很會伺候人的,官爺剛打了拳,想必乏了,不如叫奴家幫官爺膏摩壹番,消消乏氣兒呀。”
  唐治回過身來,向她望去。
  那綠扇壹臉妖嬈媚態,睇著唐治,嬌聲道:“官爺不必多想,奴寄身於此,只要官爺能在份內略給些照料,便心滿意足了。”
  這綠扇是江南水鄉人氏,南朝金粉與北地胭脂,風情大有不同。
  她雖然正搔首弄姿,卻絲毫沒有艷俗之感,居然頗有壹種清淡雅麗的風情。
  堂堂刑堂主事選中的女人,又豈會差了。
  唐治笑了,搖搖頭,也沒說什麽傷人的惡語,轉身就走了。
  那綠扇啐了壹口,悻悻地道:“白送到妳嘴邊兒的肉也不敢吃,也是個沒出息的貓兒!”
  說完,她便貼著窗下,頹然坐了下去。
  在她想來,這唐治應該是禦史臺的壹個小吏,卻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
  勾引唐治,倒也不是指望壹個小吏有權力將她救出去。
  她只是想勾搭個男人,期望自己能珠胎暗結。
  這大周律法,與現代不同,若是死罪,並不會因為有了身孕就減刑,死罪依舊是死罪,但是,壹旦有了身孕,便不可用刑。而且臨產前後,可以離開監獄,到外面待產、生產,要哺乳百日之後,才由官府將孩子找人領養,該處決的女犯再執行死刑。
  這樣的話,起碼她不用受皮肉之苦,而且出獄的這段時間,安知沒有可能逃走?
  可惜碰上個膽兒小的,根本不敢沾惑她。
  坐下懊悔壹陣,綠扇便抱著雙膝,嗚咽起來。
  羅克敵帶著唐大寬回來,壹見唐治,便道:“大王,可是要提審那玉腰奴?”
  唐治道:“正是,不必升堂,我有話問她罷了,人呢?”
  唐大寬笑道:“方才小羅來尋下官,下官也懵了壹下,回頭再查,才想起,如今她就拘在大王這簽押房後邊的衙神祠裏。”
  唐治沒想到許諾就在方才那婦人所在的房裏,三人又轉了回來。
  唐大寬摸出鑰匙,開了房門,唐治便走了進去。
  那綠扇壹見唐治去而復返,大為歡喜,只當這人禁不得她誘惑,終是壯起了賊膽兒。
  可是,卻見唐治環目四顧壹番,便向前走去,根本沒有正眼兒看她。
  許諾坐在供桌旁,舉手遮著眼睛,因為陽光自外而入,正照在她臉上,晃得眼睛睜不開。
  唐治走到面前,唐大寬趕緊狐假虎威道:“許諾,唐侍禦有話問妳,跟我們出來。”
  唐大寬又轉向唐治,賠笑道:“侍禦,簽押房裏雜物太多了,既然不是升堂,不如把人提到旁邊小屋,您慢慢地審?”
  那綠扇壹聽,登時瞪大了眼睛,急不可耐地毛遂自薦起來:“官爺,那玉腰奴雖有玉腰之稱,卻是個清倌兒,哪懂得如何伺候人,喚奴家去吧,奴家壹定讓官爺舒舒服服的。”
  唐治壹陣尷尬,喝道:“閉嘴!本官是要問案,妳在胡說什麽?”
  那綠扇哪裏肯信,都要把玉腰奴領進小黑屋去了,妳說妳要問案,妳唬弄誰呢?
  而且,剛才那官爺是管著大牢的獄官啊,居然恭恭敬敬喚他壹聲侍禦老爺,看來自己看走了眼,這小哥兒居然是個大官。
  這麽年輕就做了大官,必定是個有背景的!
  這樣壹想,她更不肯放過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了。
  若是個有背景的大官兒,說不定真有辦法救她出苦海呢。
  綠扇壹下子就撲了過來,壹把抱住了唐治的大腿,央求道:“選我吧選我吧,奴家可是個‘枕上瘋’,壹定叫官爺滿意的。”
  “妳……撒手!來人吶,快把她拉開!”
  羅克敵和唐大寬壹起出手,總算把這女人拖開了。
  唐治狼狽地抖了抖官袍,壹瞧房中幾個女犯,看他的眼神兒都有些異樣。
  這要是真把許諾提出去審,只怕真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唐治懊惱地壹揮手,道:“算了,不必提她出去了,本官就在這裏問話。”
  唐治道:“許諾,妳指控十二年前,官兵剿滅震澤湖匪壹案中,有將領殺良冒功,當時招出了壹些知情者,除了他們,可還有他人?”
  綠扇被拖到壹邊,本來還不甘心,聽到這句話,陡然身子壹震,立時放棄了掙紮,睜大了眼睛看著唐治。
  許諾此時已經看清了他模樣,對他觀感倒是很好,遂坦然答道:“侍禦老爺只要能找到那些人,自然可以證明民女所言非虛。”
  唐治笑了壹聲,道:“妳招認之後,朝廷便派人去江南提調他們進京了。”
  許諾兩眼壹亮:“他們已被提調進京了麽?若是有人怕事,不敢招認,民女可以與他們對質。”
  唐治搖搖頭:“他們差壹點兒就進了洛邑。可惜,在滎澤棲遲碼頭,夜間壹場大火,壹行六十七人,壹個活口都沒有,全死了!”
  許諾大驚失色,壹時怔在那裏,說不出話來。
  唐治彎下腰,看著許諾,緩緩道:“妳能設計,殺死姬氏父子為家人復仇,早就報了必死之念才是,難道也怕?”
  許諾緩緩擡頭,凝視著唐治,絕望道:“我怕!我怕他們,竟然如此的只手遮天!我殺姬氏父子,本想著此案,足以驚動天下,讓朝廷可以查下去,可誰知……”
  唐治微笑著,緩緩道:“朝廷的確在查。妳殺了姬氏父子,朝廷也可以大事化小的。但是殺死朝廷提調的證人,而且是這麽多人,這件事,就壹定不可能善了了!
  我,禦史臺侍禦史,同時,我還是當朝汝陽郡王!”
  這句話壹出,衙神祠中幾名女犯都驚駭地看向唐治。
  綠扇更是壹臉的不敢置信,這年輕人,居然是壹位王爺?
  唐治道:“當今皇帝,是我的祖母。而這樁案子,我的祖母就交給我了。妳對我,是不是有了點信心呢?”
  不用唐治亮什麽證據,因為沒有哪壹個官方的人,敢在這種事作假。
  皇帝派了壹位郡王,派了她的親孫子來處置此案?
  許諾黯淡的雙眼陡然放出了神采。
  唐治道:“妳當年才六歲,是誰救了妳?他,應該也是知情人吧?”
  “他是……”
  許諾欲言又止,道:“朝廷提調這些人證,必然也是派了官兵沿途保護的,可還是被他們殺人滅口了。民女今日若是說出些什麽,難保不會再生意外。”
  唐治目光壹閃,道:“也就是說,若是朝廷想壹查到底,妳還是可以找得到其他人證的?”
  許諾道:“不錯!”
  唐治想了想,點點頭:“好!我會請旨,親赴江南,到時候,妳與我同去。”
  唐治轉身往外走,吩咐道:“加派人手,守在這衙神祠外邊,許諾絕不許出事。小羅,妳負責此事!”
  羅克敵挺身道:“是!”
  卻不想,因為綠扇不再掙紮,羅克敵和唐大寬都放松了對她的警惕。
  趁這功夫,綠扇飛身壹撲,壹下子抱住了唐治的脖子,叫道:“奴家願侍候大王,求大王為奴家脫罪。”
  唐治有些惱了,雙臂壹掙,就要把她震飛出去。
  但這時綠扇作勢要吻向他臉頰的樣子,卻是急促地低語了壹句話。
  唐治壹怔,便放下了雙臂,這時羅克敵和唐大寬已經撲上來,擒住她雙臂將她拖開。
  唐治道:“且慢!提她出來,我有話問她。”
  這話壹說,唐大寬、羅克敵、許諾還有其他女犯俱都側目望來。
  唐治卻不理會,轉身便出了衙神祠。
  旁邊不遠唐治休息的小屋內,唐大寬把綠扇帶了進來,馬上向唐治點頭壹笑,壹步便退了出去,將房門壹掩,壹轉身就站在門前。
  為大王站崗放哨,我光榮啊!
  房中,唐治大馬金刀地坐著,看著站在面前的綠扇,淡淡地道:“妳方才所言,是真是假?”
  綠扇壹下子跪了下去,恭敬地道:“既知大王身份,綠扇乃殘花敗柳,便知無緣侍奉了,又怎敢花言巧語,再誑騙大王?”
  唐治道:“好!妳說,妳知道當年殺良冒功壹案真相?”
  綠扇道:“奴家只知道以奴家的身份,所知道的!”
  唐治道:“那麽,妳是什麽身份呢?苦主?還是參與了殺良冒功的官員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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