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與神父做買賣！

　　林澤叼著香煙，漫步在別墅區的林蔭小道上。路邊橘黃色的燈光將兩人的影子拖得長長的，從影子的角度和位置來看，他們像壹對如膠似漆的情侶多過保鏢與雇主的關系。
　　韓小藝腦殼有病，讓的哥在別墅區的門口就停車，這讓能躺著絕對不坐著，能坐著絕對不站著的林澤多走十分鐘才能回韓家別墅。但他知道韓小藝肯定有話要問，否則她也是跟自己壹樣懶得流油。
　　三分鐘過後，剛續上壹支煙的林澤便被韓小藝審問了。
　　“妳是從沒聽說的編外特工？”韓小藝轉到林澤面前，倒退著腳步，充滿好奇地問道。
　　“嗯。”林澤噴出壹口濃煙，點頭承認。
　　韓小藝嬌嫩的手心在鼻子旁邊蒲扇了幾下，防止吸入林澤的二手煙，又問道：“妳也並不是什麽專職保鏢？”
　　“嗯。”林澤直截了當地點頭承認。
　　“妳是做了什麽事兒被國安局趕出來的？”韓小藝無比好奇地問道。
　　二十歲的年齡，究竟有多麽厲害，才會完成被國安局吸收到驅逐出來，韓小藝發覺林澤身上有太多讓自己好奇的秘密。今晚帶他去密碼夜總會就是抱著這個態度，這是開始，現在才是切入主題的時候。
　　“打了上司。”林澤聳肩，無謂地說道。
　　“打了上司？”韓小藝長大了嘴巴，表情古怪道。“妳們國安局的特工不是很有原則，很遵守法紀的嗎？我前面接觸的三個特工，全都死板僵硬的要命，別說讓他們打上司，即便是在我的帶領下，也不肯抱怨哪怕壹句上司的壞話。”
　　“因為我不是死板的特工。”林澤笑瞇瞇地說道，旋即又挖苦道。“就像妳不是純正的好學生壹樣。”
　　“別把我拉扯進來，現在是我審問妳。”韓小藝墊著腳尖跟隨林澤緩慢的腳步後退，歪著腦袋問道。“妳當了幾年特工？”
　　“不記得了。”林澤搖頭。
　　“不記得？”韓小藝睜大了漂亮的美眸，好奇道：“妳現在也才二十歲，難道記性就這麽差了？”
　　“因為我十三歲開始就在執行任務，但滿了十六歲才成為國安局正式特工，而成為正式特工之後，做的事兒跟之前也沒太大的區別。所以妳這個問題我不知道應該回答七年還是四年。”林澤解釋道。
　　“妳執行任務都做過哪些事兒，執行過什麽任務？”韓小藝猶如壹個好奇寶寶，興奮地問道。
　　“妳也問過我前面幾個特工？”林澤笑問道。
　　“問過。”韓小藝故作老成地嘆息道。“但他們都太小氣，不肯告訴我。”
　　“那妳認為我會告訴妳？”林澤反問道。
　　“妳這麽帥，我相信妳會告訴我。”韓小藝使勁兒給林澤灌迷藥。
　　“終於有人承認我帥了——”林澤感慨著嘆息壹聲，說道。“看在妳這個厚道的份上，我就告訴妳吧。其實當特工也只是壹份工作，做的事兒雖然有危險，卻也很有意義。當然，上司們是這樣教育我們的。我也不是太清楚我們執行的任務中，到底是為國家做出貢獻的居多還是上司們私利的居多。”
　　“那妳以前肯定滿世界跑吧？”韓小藝向往地問道。
　　“嗯，除了幾個世界邊緣角落沒去，五大洲該去的地方我都去了。”林澤點頭承認。
　　“好玩不？”韓小藝問道。
　　“——”林澤楞了楞，張大嘴巴不知道怎麽回答，最後恬不知恥地回答。“能泡各種膚色，說各國語言的水靈妹子，算是好玩吧。”
　　“流氓！”韓小藝嬌嗔道。頓了頓，又問道。“那妳來我家之前，在執行什麽任務？”
　　“調查壹個恐怖大鱷。”林澤輕描淡寫地說道。
　　“危險不？”韓小藝追問。
　　“蠻危險的，反正全世界特工中，只有我能接近他，調查壹些有用的信息。”林澤含蓄地裝逼。
　　“全世界的特工？”韓小藝不屑道。“難道沒人可以接近這個恐怖大鱷？”
　　“有。”林澤坦誠道。
　　“那妳還說——”
　　“但都死了。”林澤打斷了韓小藝的反駁。
　　“——”韓小藝扁嘴道。“妳要不要這麽囂張。”
　　“慚愧慚愧。”林澤說著，可臉上哪兒有半點慚愧的模樣。
　　“妳們特工可以談戀愛嗎？”韓小藝歪著頭，促狹地問道。
　　“誰願意跟特工談戀愛？”林澤輕籲壹聲。
　　“男特工跟女特工唄。”韓小藝笑嘻嘻說道。“坦白交代，妳在國安局有沒有泡個漂亮女特工。好萊塢電影裏的聯邦女特工可都是身材火辣，天使臉龐的。”
　　“沒有。”林澤面色忽而變得黯然起來，淡淡搖頭。
　　“那有喜歡妳的女特工嗎？”韓小藝問得興起，完全沒察覺林澤情緒上的變化。
　　“十萬個為什麽，到家了。”林澤彈掉煙蒂，平靜說道。
　　“小氣鬼！”韓小藝瞪了他壹眼，扭頭進門，摸了摸有點幹癟的肚皮，埋怨道。“我肚子餓了，快去做宵夜。妳真是壹點男人風範都沒有，跟我這麽壹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家泡完夜店，也不識趣地在外面請我吃宵夜。”
　　“我又不泡妳，幹嘛請妳吃宵夜？”林澤反問道。
　　“呸！妳想泡我還不願意呢。快去快去，本小姐洗完澡就要吃鹵蛋面！”
　　林澤搖頭晃腦去廚房做宵夜，鬧騰了壹晚上，他肚子也餓了。起初韓小藝帶他去夜店，林澤本來以為她是想幼稚地報復自己，但後來才發覺她是想試探自己。原本林澤是打算通過刀疤來警告金元的，既然韓小藝主動帶自己夜店，又鬧了兩個小白臉出來，他也就壹並解決算了。
　　他自然不知道蜈蚣是跟金元混的，但當年在道上也短淺地混過壹些時日，知道在這行，消息基本上是互通的。自己放下話，肯定會通過各種渠道傳到金元耳中。
　　做好了鹵蛋面，林澤又從冰箱拿了壹瓶啤酒，把面碗放在餐桌上，剛要轉身，發現韓小藝已經披著掛滿水珠的秀發出來。也許是天氣太熱，她沒裹著浴巾，而是穿了壹件寬松的白色襯衣，模樣格外嬌俏可人。蒸浴後的臉蛋紅彤彤，美眸水汪汪，活脫脫壹朵出水芙蓉。
　　林澤抓起酒瓶灌了壹口，正要往客廳走去，擦身而過時，他忽然頓住了腳步，神色正經地望向韓小藝。
　　“怎麽了？”韓小藝歪著腦袋問道。
　　“妳很喜歡唐老鴨？”林澤問道。
　　“妳怎麽知道？”韓小藝古怪道。
　　“因為妳的胸罩上紋有唐老鴨的圖案，我自然就知道了。”林澤猥瑣地笑了起來。
　　“啊——”韓小藝捂住胸口，避開了林澤的視線。
　　白色襯衣本來不透明，但沾上秀發上的水珠，便會朦朧呈現出胸罩上紋的圖案，雖然不至於春光外泄，卻也讓林澤占了壹下便宜。以至於韓小藝吃起鹵蛋面，也格外賣力。像是跟這碗鹵蛋面有仇壹般。
　　韓小藝在餐廳吃面，林澤在客廳喝啤酒看電視，互不相幹。韓小寶回來的時候見兩人在家，不由嘖嘖稱奇道：“老姐，沒想到妳也有翹課的壹天，以後妳再罵我翹課不學好，那就是打自己臉咯。”
　　韓小藝撇嘴道：“我是妳姐，我就是要說妳，妳能奈我何？”
　　韓小寶立刻焉了下去，攤手道：“我不能怎麽辦，誰讓妳是混世女魔王。”上樓洗澡去了。
　　韓小藝吃完美味的鹵蛋面，將碗筷壹扔，罵道：“禽獸，洗碗。”也上樓打電玩去了。
　　她前腳上樓，福伯後腳進屋，進來便拉著林澤說道：“小林啊，以後翹課什麽的，跟我知會壹聲。妳可知道我都擔心死小姐的安危了。”
　　“嗯，知道了。”林澤苦笑搖頭道。“妳家小姐也是臨時拉我出去，我又沒手機，所以沒來得及通知妳。”
　　福伯點頭，也沒責怪林澤。他知道林澤體貼自己，每晚守夜很辛苦，白天還陪著上課。是個懂事兒的小夥子，又明白大小姐的古怪性子。自然不會怪罪在他身上。閑聊了兩句便收拾碗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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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蜈蚣滿面慌張立在氣氛凝聚的包間內，幾名他全都惹不起的大佬把玩著手中的撲克，壹會兒思索，壹會兒果斷，面前的籌碼時多時少，繚繞的煙霧讓包間顯得格外壓抑。
　　包間內每人面前都擺著高檔紅姐、古巴雪茄、壹堆籌碼、撲克，身邊則立著壹名身著制服的性感女郎，他們或依偎在男子肩側，或幫男子倒酒點煙，全都沒多余的言語。她們知道，這幫人都是華新市有頭有臉還脾氣火爆的大人物，稍有得罪，別說自己日子不好過，指不定還會牽扯到家人。
　　“同花順。”蜈蚣前方坐著的有些小肚子，但身材魁梧，面目猙獰的中年男子翻開了撲克，瞇起那雙三角眼，將桌面上的籌碼扒到自己面前，幹完了壹杯紅酒，抽著雪茄道。“抱歉啊各位老大，今晚手氣好，晚上宵夜我包，大夥在金九龍隨便玩兒。”
　　那幾個老大卻是沒太大興奮，金九龍酒樓是妳自家開的，我們幾個人能吃妳多少。金元這老滑頭是越混越吝嗇了。
　　金元心情大好，朝身邊制服女郎的胸膛塞了幾張鈔票，又在她挺翹的屁股上揉搓了幾把，說道：“今晚陪我。”
　　那女子嬌滴滴依偎在他懷中，可內心的厭惡怕是只有她本人才知道吧。
　　“蜈蚣，什麽事兒？”金元心情好，也懶得計較他打擾自己雅興的行為，隨口問道。
　　“有人要我向您傳句話。”蜈蚣忐忑不安地說道。但他知道，如果不說而影響了金元以後的計劃，到時候承受的災難將會更大。
　　蜈蚣很後悔，他不該在林澤打了小弟之後跳出來裝逼的，如果不裝逼，就不用幫林澤帶話，也不會讓自己陷入兩難境地。
　　“誰？”金元摸著壹張黑桃A，淡淡問道。
　　“不認識。”蜈蚣謹慎地說道。
　　“不認識？”金元眉頭壹挑，冷淡道。“蜈蚣，妳腦子進水了？不認識妳幫他給我帶話？”
　　“這人身手很厲害——”蜈蚣忐忑不安地吞了壹口唾沫。今晚——他吞的口水比喝的酒還要多。
　　“哦？”金元眼裏掠過壹抹異色，頗為興致道。“什麽話？”
　　“他說——”蜈蚣猶豫不決，糾結著如何傳遞林澤的話才不會被金元責罰。
　　“原話。”金元很有大將風範地說道。
　　“他說——您最好不要亂來，否則他會親自上門找您麻煩。”蜈蚣說完這句話，只覺得渾身都快虛弱了。後背汗如雨下，浸濕了衣衫，眼角也是直抽搐，生怕金元毆打自己。
　　可越擔心什麽，什麽就來的越快。金元在座位上停頓了大約十秒鐘後，忽然抓起煙灰缸，扯起蜈蚣的衣領，把他的腦袋按在賭桌上，用煙灰缸狠狠地敲打他的腦袋。
　　連續四五次敲打之後，蜈蚣已是頭破血流，金元身側的性感女郎嚇得面色蒼白，卻依舊立在旁邊不敢驚叫。長期跟著金元，她自然清楚金元的脾氣。這個時候惹他註意，怕也吃不了兜著走。
　　“媽的，妳個王八蛋手上數十人，被壹個人唬得帶這種話給我？妳是不是吃屎長大的？”金元暴跳如雷，又扯著他的頭發在賭桌上撞擊了壹下，直到蜈蚣眼冒金星，出現輕微腦震蕩這才停手。
　　“滾出去！”金元拳打腳踢趕了蜈蚣出去，氣喘籲籲地坐下，喝了壹口紅酒，向幾個區的老大說道。“讓各位見笑了，今晚的賭局就到此結束吧。咱們下周再戰。”
　　那幾個老大紛紛告辭，金元掏出手機打了壹個電話，面無表情道：“神父，有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