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不可理喻！

　　方素素對林澤的言論沒多做評價，只是神色冷然道：“先進去吧。”
　　“嗯。”林澤點頭，心情沈重地跟隨而入。
　　鯊魚跟反特工聯盟合作？
　　不用方素素提醒他也早就猜到壹些。
　　畢竟，他當年怎麽說都是鯊魚旗下頭馬，若是壹點線索都沒掌握，那他就真是白混了。
　　當然，這些並不是重點，重點是，鯊魚之前跟反特工聯盟的合作是相當隱秘的。這回被軍情六處查出來。怕是鯊魚認為沒必要藏著掖著了吧？又或者——他故意放出風聲，目的就是為各大特工機構有所反應。然後順了他的心意？
　　心念此節，林澤登時頭皮發麻。
　　若是後者，這次恐怕將會成為特工界的毀滅性災難。
　　行至訓練室，林澤見那五名年輕特工神色中皆帶有壹絲緊迫與忐忑。臉上掛起壹副溫和的微笑，調侃道：“怎麽，就要上戰場了才害怕？”
　　“瞎說，我們哪有害怕？”起初就跟林澤不太對盤的特工皺眉道。“我們只是還沒準備好。”
　　“拉倒吧。”林澤擺了擺手，點燃壹根香煙道。“害怕是正常的。等妳啥時候不害怕了，妳就該擔心心理是否還正常。”
　　“妳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特工道。“反正妳只負責訓練我們，又不用親自上陣。”
　　“嗯，我的確是在嘲笑妳。”林澤噴出壹口濃煙，像個道上大哥調侃小弟。“今晚好好吃頓飯，晚上出發，別延誤了航班。”
　　說罷沒多言，將那幾個還欲說什麽是特工晾起來，轉身離去。
　　方素素見林澤就這麽簡單交代兩句，不由有些不高興。不管他們是否是合格的特工，是否能順利完成這次任務。他們都是為國家風險的優秀青年。作為他們的教官，妳就不能說兩句好聽的？至於這麽落井下石嗎？
　　方素素的不高興略微著眼，林澤壹眼便能洞悉，也沒反駁，問道：“老局長呢？”
　　“在辦公室處理文件。”方素素簡略地說道，似乎還在為林澤之前的態度生悶氣。
　　林澤也不解釋，微笑著點了點頭，朝老局長的辦公室走去。
　　這回方素素沒跟著去，倒不是她不願意去，而是老局長工作的時候，壹般是不允許旁人打擾的。
　　但在她看來，林澤是個例外。
　　老局長對林澤的寵溺，遠遠超過自己。這壹點方素素是心知肚明的。不過她並非壹個喜愛吃醋的女人，所以並沒往心裏去。
　　林澤抵達房門口時，沈默地深吸壹口香煙，直至打定主意後方才開門。
　　他沒敲門，也沒這個興致跟老局長玩兒禮節，壹屁股坐在椅子上後便沖面露倦色的老局長說道：“這次妳恐怕不會拒絕我的申請了吧？”
　　老局長卻是眉頭深鎖，指間緊緊夾著水筆道：“妳知道的，我並不希望妳再過去。”
　　“我知道。”林澤點頭。面色不改。
　　“這次派人過去，是迫不得已，也是沒得選擇。畢竟，我們跟英方的關系不壹般，再加上這是壹次國際性合作，如果不出人，會惹來國際關系惡化。”方局長微微皺眉道。“我已經跟他們打過招呼，這個任務九死壹生。”
　　說這話，方局長是想震住林澤。可他轉念壹想，林澤是那種怕九死壹生任務的人嗎？他之前的那些任務哪次不是危險之極？
　　果然，當方局長說出這番話之後，林澤的表情非但壹點不變，反而似笑非笑地掃了方局長壹眼道：“妳也知道的，我從小就是嚇大的。”
　　“我只希望妳可以平平安安的過幾年好日子。現在有韓家撐腰，妳那幾個兄弟的背景也不簡單，雖說小摩擦不斷，但大麻煩恐怕很難找到妳頭上。若是過去的話，妳將隨時陷入絕境。”方局長不依不饒地勸說道。“再者，妳這次過去，身份可能會曝光。”
　　“沒事。”林澤搖頭道。“我去，是不想咱們國安的幾個優秀特工有去無回。反正我也沒打算以後再利用這層身份撈外快。曝光就曝光吧。”
　　方局長仍是眉頭深鎖，不解道：“國安這般待妳，妳真沒必要處處為我們著想。妳賣我面子可以，但不必再為這個機構想太多。就我個人來說，不值得。”
　　林澤咧嘴笑了笑，壹字字道：“他們待我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並不是在為他們做事。”
　　方局長楞了楞，片刻之後方才回過神來，輕聲問道：“真決定去？”
　　“嗯。”林澤續了壹根煙，點頭道。
　　“我幫妳安排。”方局長打了個電話，過了壹會方才再度望向林澤。後者則是軟綿綿地坐在椅子上抽煙，壹言不發。
　　“晚八點的飛機。妳有什麽要準備的就先回去。接下來的事兒我幫妳安排。”方局長頓了頓，神色忽地壹正，認真道。“但我有壹個要求。”
　　“說。”林澤懶洋洋地笑道。
　　“說句偏心的話，他們五個的命跟妳的比起來，在我心中妳的比較值錢。”方局長沈聲道。
　　“我盡量不讓他們有事兒。”林澤起身道。
　　“我是說妳的！”
　　“廢話，我要是沒命了，他們還跑得掉？”林澤撇嘴，撚滅煙蒂道。“妳忙，我回去收拾壹下。”
　　方局長沒再說什麽，只是細細端詳這個年輕男人的後背，用只有他自己才聽得見的聲音道：“真像。”
　　————
　　方素素在走廊盡頭等待，直至林澤出現，她才幾步走上前，用略顯不悅的口吻道：“我說，作為他們的教官，妳是否應該教點實用的技巧？”
　　“懶得教。”林澤聳肩道。“等在飛機上睡得腰酸背痛的時候再教吧。”
　　“什麽！？”方素素登時目瞪口呆，神色大變道。“妳要去？”
　　“不行嗎？”林澤反問。
　　“不行！絕對不行！”方素素加大音量道。
　　“方局長已經安排了。妳的無禮控訴被駁回。”林澤笑道。
　　“妳為什麽要去？妳知不知道這次的任務有多危險？他們五個甚至做好了必死的決心！”方素素面紅耳赤地呵斥道。“妳就這麽不愛惜自己的生命？”
　　“愛惜啊。我到時候肯定會沖在最後壹個，跑在最前壹個。”林澤沒心沒肺地說道。
　　“不可理喻！”方素素氣得直跺腳。
　　林澤見這個冷冰冰的女人忽然爆發出女人特有的壹面，忽地心下壹動，壹把將她纖腰攬住，那極具男人味的面龐貼過去，張開略帶煙味的嘴唇，語調平緩道：“妳不是說國安目前青黃不接嗎？而這幾個又是目前最優秀的信任。若是我不去，他們絕對有死無生。我去，他們還有壹線生機。”
　　壹陣溫暖的氣息噴灑過來，身軀又與林澤零距離接觸，方素素身子骨有些發軟，心跳登時加速，咬唇頑強道：“既然妳知道這麽危險，為什麽要主動請纓？”
　　“不管如何，我終究是國安的人啊。能眼睜睜看著五個最優秀的年輕壹代特工去死？”
　　稍後還有。